那话声,分明竟是副坛主张师承。
桑琼骇然惊道:“老贼去而复返,出人意外,这间密室又别无通路,如何是好?”
何冲目毗欲裂,后喝道:“姓张的老匹夫,是人物咱们三刀六眼拚个高低,暗下毒手算什么英雄!”
张帅承的声音吃吃笑道:“英雄?叛主逆贼也配称英雄?你残杀院中这二十多人的时候,可曾跟他们三刀六眼拼个高低?”
何冲叱道:“便是对面硬拚,老子一样能宰了他们!”
张师承冷笑道:“说的中听,可是老朽却亲眼看见你假传密令,集众入伏,然后抽刀屠杀,姓何的,宫主早知你会背叛,才派老朽赶来防范,其实你就算不叛,也注定活不了多久,但你尽管背叛,却不该出此毒手,将分坛属下斩尽杀绝,你既狠毒,老朽也不客气了。”
何冲怒骂不已,却未闻张帅承回答,不片刻,地底竟传来“轰轰”声响,显然张师承已引发门也下烈火。
桑琼劝道:“事已如此,徒耗在口舌无益,老贼已引发烈火,还是及早设法脱困要紧。”
何冲颓然叹道:“密室系用精钢铸造,毫无方法可行,何某愚蠢,悔不听庄主警告,意累庄主同陷绝地……”
桑琼道:“现在不是悔恨的时候,咱们总不能束手待毙,来!咱们试试能否用掌力震断门锁。”
说着,欺近室门,低头由锁孔中望去,孔中漆黑,不知被什么东西塞住,连一丝缝隙也没有。
再运掌抵住室门,提气发力,轻震三掌,那室门纹风未动,牢固异常。
桑琼怒起,一声大喝,双掌疾收暴推,呼地一举向室门劈大。
掌力接实,“轰”然猛震,整座密室都籁籁晃动起来,桑琼被反震之力荡退两三步,室门仍旧分毫无损。
他摇摇头,颓然发出一声苦笑,道:“可惜龙剑凤刀不在,但得其一,何愁区区铁壁。”
何冲愧叹道:“此门逾厚半尺,决非掌力所能震开,唉!一时愚昧,竟铸大错……”
嗟叹末已,地底奇热渐生,不一会,四壁也烫不可触,整间密室,慢慢变成了一座铁铸烤箱。
壁间字画都自动焚烧起来,地面已无法立足,两人只得盘膝坐在桌案上,运功抗拒那灼人热力。
过了盏茶之久,铁壁全烧成红色,桌椅也都枯焦将燃,眼看已无容身之地。
何冲苦思无计,不觉泪下,厉声叫道;“张师承,你下此毒手,无非是为了邀功请赏,何某愿自废武功,由你押返祁连,只要你放过桑琼庄主!……”
张师承嘿嘿冷笑道:“不错,这是大功一件,但叛贼固死有余辜,桑琼小辈也不能放过,老朽只等你们烧成灰烬,自会返宫请赏,却不用你来瞎操心。”
何冲暴怒欲起,突然“蓬”地一声,所坐桌案也被烤焦倾倒,熊熊焚烧起来。这一来,置身无地,情势更加危急。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桑琼忽地灵光一闪,想到一条疑兵之计,急忙附耳告诉了何冲……
片刻后,密室传出几声呛咳,从此便寂然无声了。
张师承守在门外,默计时间,房中纸本陈设应该已经烧尽了,纵算桑琼何冲能熬得住灼烤,忍得住窒息,无处容身,皮肉之躯碰着火红滚烫的铁板,料想已成了焦灰。
但他年老成精,若未亲眼验证,总不敢深信,何况如此一桩稀世大功,也不能仅凭臆测。
张师承故意在门外试探着问道:“姓何的,烤箱滋味如何?”
室中一片死寂,不闻反应。
张师承仍不放心,又叫道:“你别想装死诈骗老朽,不烧到时候,老朽决不开门,你以为密室只有一柄锁匙么?告诉你,老朽早有预谋,已经偷配了一柄准备着,必待亲自查验确实,才会离开,决不会上你的当。”
然而,任他多方试探恫吓,却听不见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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