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贞贞轻吁道:“难怪我会一见你就投缘,敢情咱们前生原是姊妹,你瞧,连衣服也像比身裁制的一样。”
麦佳风笑道:“你今年二十,我十八,索性我就叫你姊姊好吗?”
路贞贞欣然道:“好啊,只怕你不肯。”
麦佳风道:“肯虽肯,但咱们明天又要翻脸成仇,只做一夜姊妹,那多没趣。”
路贞贞闻言一愣,脸上笑容顿失,木然良久,不觉长叹道:“这倒是实情,假如真是姊妹,岂能再下煞手。”
麦佳凤道:“所以我担心办不到,天下惟挚情难得,只要是人,没有不顾恋情谊的,绝难如你所说,敌友可随心而定。”
路贞贞强笑道:“咱们说过,今日只论私谊,不及他事,明天的事且等明天再说,啊!
咱们刚才谈到哪儿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阵乱钟打断了语兴。
不多久,门外飞报道:“园门守卫武士鸣钟传报,九灵帮桑琼亲率鬼偷邢彬徒手登山,声言要面见宫主。
路贞贞一哦,含笑对麦佳风道:“他一定是来接你回去的了。”
麦佳凤道:“让我去告诉他……”
路贞贞摇头道:“不!你我私谊,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你在这儿别出去,让我去应付他们。”
麦佳风道:“你可不能跟他们动手呀!”
路贞贞笑道:“放心,吃不了他们的。”略整衣衫,也没有携带兵刃,空手启门而去。
麦佳凤独自在房中踯躅,偶抬头,忽见自己的缅刀和那柄舞凤刀正悬在床侧壁间,而小楼寂然无人,几名侍女都随路贞贞到前宫去了。
她心里一阵狂跳,飞忖道:“欲取凤刀,这可是千载难遇的机会,只须举手之势,立可到手,还迟疑什么?”
一念方兴,急忙探手握住厂刀鞘,但转念之间,又不期自责道:“麦佳凤啊,人家以知己相待,拯危疗伤,一片挚情,你若乘人之危,窃刀逃走,还算什么侠义中人?还称什么世家后代?”
想到这里,冷汗遍体,一惊缩千,急急又退坐到床缘上。
接着,她又记起桑琼坚持收降路贞贞的经过,如今从事实论断,路贞贞的确不是邪道中人,假如要促使路贞贞背叛魔宫,弃暗投明,趁现在盗去风刀,先绝了她与曹老魔师徒间的信宠,未始不是一条可行之计……
麦佳凤犹豫不决,心里又惦念着桑琼徒手登山,不知会不会跟路贞贞翻脸动手,他们见不到自己,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越心急,越想不到一条妥当的方法。
这时候,门外廊间忽然响起脚步声……不一会,路贞贞已经含笑走了进来。
麦佳风急忙问道:“你见过桑大哥?”
路贞贞笑着点厂点头,一面在床前绣凳坐下,一面回答道:“桑少侠不愧是昂藏英雄,他为了你不辞而私自闯山,特地来亲致歉意,并且探询我把你怎样处置了……”
麦佳凤道:“你怎么告诉他的?”
路贞贞一轩黛眉,笑道:“我说了一半真话,也加了一半假话。”
麦佳风愕然道:“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路贞贞道:“我说你毁约闯山,身中毒伤,已经被我们擒获,这些都是实情……”
麦佳凤忙道:“那么,假话呢?”
路贞贞道:“至于你被擒后和我结成闰中挚友这一段,我却没有告诉他,另外设了一番谎言,骗了他一次-”
“你怎么说?”
“我告诉他:麦佳凤阁山被擒,现正囚禁宫中,但本宫暂时不会杀她,如果你们想救她下山,除非依从本宫两个条件……”
“条件?两个什么条件?”
“第一,送回掳去的两头雪狒;第二,在明日阵前,用飞龙剑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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