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寿臣心里一慌,拔步便想奔回后院,倒是人妖阅历多,突然想起这老头儿明明已经中掌毙命,怎么又返魂还阳了?心念一动,忙喝道:“于护法,截住这老鬼!”
于寿臣一愣,中途跨步横身,恰好截住老头儿去路,长剑一指老头儿鼻尖,问道:“你在捣什么鬼?竟敢戏弄咱们!”
老头儿摇手道:“老汉没有戏弄你呀!老汉说的都是实话。”
于寿臣冷哼道:“你说北宫四燕已到,如今人在何处?”
老头儿两手一摊,道:“老汉根本不认识四燕五燕,什么时候说过四燕到了呀?”
于寿臣桩他反问得哑口无言,本来嘛,人家自从见面,何曾提过“四燕”名号。
人妖夏玉珍冷笑道:“于护法,你也太老实了,老贼装疯卖傻,分明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你还看不出来?”
老头儿忙抢着道:“不!不!不!老汉只居中等个字,山东济南府有十二愣子,足有八尺七寸,他才是高人……”
夏玉珍怒眉双挑,低喝道:“老匹夫,你在找死!”猛然欺身直上,一式“金龙探爪”,劈面抓去。
那老头儿喀喀一笑,一低头,竟由人妖胁下穿过,顺手在胸前摸了一把,笑道:“嘻!
不是说半阴半阳吗?怎么平平的没有小馒头?分明是个兔儿爷!”
夏玉珍惊怒交集,一张脸臊得通红,厉叱一声,一面掏出了“迷香帕”,一面招呼于寿臣道:“并肩上,宰了这老狗!”
老头儿笑道:“夏大姑娘,别亮招牌,老汉年纪老了,经不起你那绣花帕儿薰整,说真的,后院越闹越凶啦!恕我老头子无暇调情,咱们以后再见。”
夏玉珍挟怒扑上,迎面抖动迷香帕,于寿臣挥剑从旁夹攻,两人几乎同时出手,谁知跟前一花.已失去老头影踪。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抄哑歌声,唱道:
“说我瞎,我就瞎,一根竹杖走天捱。
说我老,我就老,万丈红尘堪透了。
说我穷,我就穷,十年河西转河东。
说我怪,我就怪,双手染鲜血,口里念如来。”
人妖方待追出,闻听歌者,不觉一震,脱口出:“原来是那老穷鬼……”
于寿臣也机伶地打个寒禁,失声道:“老鬼决不会无因而来,快看看后院姓桑的小辈怎样了!”
两人仓皇赶回后院,一看之下,都傻了眼,你说为什么?原来五十余名武士,除伤亡将半外,其余二十多人全被制住穴道,一个个木雕泥塑般僵立不动,桑琼何冲早巳人踪俱渺。
人妖夏玉珍顿足大骂道:“那老鬼真该杀!众目睽睽之下,竟被他弄了手脚。”
于寿臣惊悸地道:“夏爷的迷香乃是独门密制,老鬼虽无把人救走,没有解药,也是枉然……”
人妖急忙探手入怀,气得破口大骂不己,囊中各物俱在,偏偏两瓶解药不见了。
同时,更发现那封由官丐青竹翁送回的密函,封口业已拆开。
急忙取出内笺看时,早非自己的亲笔原函,却换了另一份简柬,上面写道:“姑寄一命,以观后效,再不革面洗心,终有恶贯满之时,休怪老叫化不教而诛也。”
人妖看罢,为之气结,恨恨道:“老鬼侥幸救走桑琼,未必便教得北宫,咱们倒要看看他厉害,还是炸药厉害!”
于寿臣道:“密函已被换去,为今之计,必须尽快赶往第三分宫,提前发动,一举炸毁天寿宫,使那老贼丐措手不及,两难兼顾。”
人妖一顿足,道:“对,咱们立刻动身,务必要赶在老鬼前面。”
于寿臣道:“夏爷请先行一步,于某料理好此地伤亡善后,随后往五台会齐。”
人妖点头答,经自备马飞骑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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