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像被什么螫了一下,跳跃而起。
鬼偷邢彬一翻身,使了一招“麻袋捉兔子”,大被猛地-掀一盖,早将阴巧珠赤条条的娇躯压住,嘿嘿笑道:“我的老大姊,现在要走来不及了。”
阴巧珠虽然被压在被底下,一身功力却未受制,只苦于手脚都在被子中,无法施展,急怒之中,纤腰猛挺狂掀,想把鬼偷邢彬掀抛下来,口里犹含混大骂道:“老贼!老匹夫!还不放手?”
鬼偷邢彬运足“千斤堕”,死命压住不放,低笑道:“这时你才嫌我老啦?老和尚的鼓槌,越老越管用,别那么死心眼儿,不会把你吞下肚去的。”
桑琼在梁上,险些笑痛肚子,沉声道:“邢彬,下手制住她穴道吧!这妖女一身武功不弱,别被她挣脱逃了。”
鬼偷邢彬就像压着一条母牛,身子倏起倏落,如趁浪之舟,那敢放松,叫道:“这婆娘凶得很,老偷儿空不出手来,求帮主助一臂之力才行。”
桑琼笑着飘身落地,先将阴美珠安置在椅上,然后骈指疾落,隔着被子点闭了阴巧珠的肩井穴。
鬼偷邢彬松子一口气,跳下床来,一边抹汗,一边笑道:“活了五六十岁,这种风流阵仗,还是生平第一遭碰上,若非帮主相助,真制不了这骚婆娘,现在咱们该如何处置她呢?”
桑琼沉吟了一下,问道:“你那迷烟,可有解药?”
鬼偷邢彬尴尬笑道:“这种迷烟也就是下五门的‘鸡鸣五鼓返魂香’的一种,解药只能预防,不能醒人,如果要弄醒她,用冷水一浇,药性就解了,即或不去解她,天明之后,她也会自己醒转的。”
桑琼默然片刻,道:“既如此,咱们走吧!”脱女衫,恢复了儒装。
鬼偷邢彬诧问道:“这两名妖女,就如此便宜她们……”
桑琼目注阴美珠,轻叹一声,道:“就这样,我已经内疚于心了,得放手时须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将来还有见面余地。”
话毕,又是一声长叹,儒衫微扬,推窗而出。
鬼偷邢彬紧随在后,两人仰望天色,不过才子夜时分,便连夜登程,向南赶去。
第二天傍晚,越过风陵渡进入潼关,不见四钗追来,桑琼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在潼关买了两匹马,一同西行,径赴长安。
长安,一名韦曲,古都之地,南倚终南,北对咸阳,东领骊山之胜,西据斜谷之险,阳关三叠,灞桥伤别,古人咏长安,每多离词,皆因长安以西,秦岭横亘,再过去,便是荒烟疏落的摹,一望无垠的大漠,民风习俗,都已迥异中原。
桑琼生长江南,从未到过长安,他之选择长安作为聚首之处,一则因为长安是西往祁连的必经之路;二则是因长安南通巴蜀,希望川西神机堡能迅速派遣高手北上,迎头截住麦佳凤。
这一天,两人两骑抵达长安,已近晌牛时分,甫进城门,一家临街茶肆中已飞步迎出一个中年汉子,遥遥拱手招呼道:“桑庄主,怎的此时才到?”
桑琼循声望去,那人竟是金钱豹辛伦,心里大喜,连忙勒缰下马,含笑道:“原来是辛老哥,久未把晤,不意此番又劳跋涉。”接着,又为鬼偷邢彬引见。
金钱豹辛伦躬身道:“敝堡接奉急谕,便由莫总管亲率小可及十五名得力好手,连夜兼程赶来长安,迄今已到二天了,莫总管料想庄主可能稍迟才能赶到,所以每日分派人手在四门坐候,小可从天亮开城,就在这儿恭待侠驾了。”
桑琼连声致谢,道:“为桑某之事,竟劳莫总管亲来,实在汗颜不安。”
辛伦道:“桑庄主何须太谦,姑且无论四大世家已结盟约,就说上次承庄主力挽西堡于困危,但有一纸相召,神机堡敢不倾力以赴,莫总管正企盼侠驾消息,二位请随小可来。”
说完,抱拳一礼,转身领路向一条小巷走去。
桑琼和鬼偷邢彬各自牵马随后,穿出小巷,向西又行了里许,来到一座气势颇大的巨宅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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