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骇然之下,连忙拔出了长剑。”
“寒光来势极快,看形状,仿佛是一支女人簪发的玉钗,我来不及细看,抡剑就砸,谁知却吃了大亏……”
桑琼听到这里,情不自禁插口问道:“怎么样了?”
郝休摇摇头,道:“说来惭愧,那东西虽是一支小小玉钗,却被人附注了内家真力,一格之下,直震得我整条手臂奇痛彻骨,钗儿没碎,我手中长剑竟被震飞脱手,和玉钗同坠池中。”
桑琼骇异莫名,脱口道:“贤弟,一叶知秋,对方既具此功力,你就该赶快抽身才是啊!”
郝休凄然一笑,缓缓道:“是的,小弟也情知不能再留,惭愧的是,人家未容我要来便来,要去便去,剑钗落水时,我已经掠身欲走,谁知就在这一瞬间,剑芒透窗射到,我闪避不及,人在空中被击伤背部,若非我及时提聚真气,险些坠入池中。”
桑琼惊道:“这么说,你连那伤你的人是谁,也没有看见了?”
郝休苦笑摇头道:“凭良心说,人家根本坐在房中,并没有现身,我受伤之后,飞过水池曾经回头张望了一下,回廊上根本没有人,窗帘也没有打开。”
桑琼大惊,道:“这不成了‘驳剑’神功?”
郝休正色道:“是不是‘驳剑’之术?固然难下断语,至少,那小楼中的人,在运剑的功夫上,已达炉火纯青境界,这是可以断言的。”
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那人在伤了我一剑时,只冷笑说了一句,‘算你运气不错’。以后即寂然恢复了沉静,是的,他说得一点也没夸张,昨夜之战全身而退,的确是靠着运气,如非我身上穿着厚棉袄,那一剑,恐怕会洞穿我的肩胛。”
桑琼负手徘徊,忽然驻足道:“贤弟虽受此挫折,却暂时不可让韩东沧知道,咱们等会去见他,只说琼楼沉静诡异,未敢轻入,否则,天山二叟一旦觉得咱们失去利用价值,必然改弦易辙,事情就不好办了。”
郝休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理会得,但是大哥对于探楼盗书一事,究竟作何对策呢?”
桑琼微笑道:“我对那部‘聚精秘录’,根本毫无兴趣,只是不愿让它落在韩东沧手中而已,假如有机会,最好能让韩东沧自己去碰碰钉子,目前,咱们一面跟他拖延,一面设法管救麦佳凤才是急务。”
笑容忽敛,忽又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咱们这座木屋目标太大,很不安全,令妹住在这里,恐怕……”
话未毕,隐娘一掀门帘,走出卧房,接口道:“放心,我的事自己会想办法,不用你们烦神……”
正说着,后门突然传来“剥剥”叩门声,有人低唤道:“爹!快些开门!”
桑琼急道:“是鹊儿那丫头回来了,你们二位且去卧房内避一避,把房门拴起来。”
郝休兄妹点点头,依言退入卧房,拴了房门。
桑琼略作整理,自去打开后门。
门开处,不觉一怔,原来鹊儿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披凤氅,面垂厚纱的红衣女子。
桑琼刚诧问一声:“这位是”
鹊儿一侧身,推了他一把,轻声道:“是路姑娘来了!爹!快让开。”
桑琼暗吃一惊,连忙闪开,鹊儿领着路贞贞低头而人,直到厅中坐下,待桑琼掩妥后门跟人前厅,路贞贞已经卸去凤氅和面纱,一脸凝重之色,隐隐泛着怒意。
鹊儿欲沏茶,却被路贞贞摆手拦住,冷峻地道:“不必了,我只要问几句话,问完就走。”桑琼见她面色不善,心里已猜到其中的缘故,欲故作不懂,躬身施礼道:“姑娘驾莅寒宅,实令属下蓬荜增辉,但不知……”
路贞贞截口道:“我有一件事,想当面问问郭舵主。”
桑琼拱手道:“姑娘如有垂询,只须一令相召,属下自当入宫晋见,何劳姑娘亲临寒舍?”
路贞贞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我知道郭舵主太忙,再说,自从两位韩堂主返宫,大小事务,金龙、黑虎二堂莫不径断独行,我这个留宫镇守的弟子,早就不放在你们眼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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