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铁栅门启开,那位满肚子怏怏不乐的阿珍丫头,业已拾级而下。
她进人石室,目光一转,便看到“蜷卧”在石柱旁的“钱春羊”,当下螓首微摇,无限“爱怜”地低语道:“瞧这人,竟这么困?才转眼就睡着了。”
一面说着,一面移步走了过来,行至桑琼面前,轻舒粉臂,在他肩上拍了两下,低叫道:
“喂!醒一醒啦!”
桑琼早已审度好彼此间的距离,因为不知道这阿珍武功深浅?担心一击不中,惊动上面的兰花娘娘,所以,口里“嗯唔”了一声,没有抬头。
阿珍果然中计,身子又挨近了些,俯腰叫道:“喂!死人,别睡大觉,快醒……”
一语未毕,桑琼伪作梦呓,顺手拉住她的肘臂,猛向怀里一带。
阿珍没防有此一着,整个娇躯扑压了下来,但她并没有惊慌,只当“钱春羊”要跟自己亲热一番,手中伪作推拒,口却压低了声音嚷道:“唉……死人……不要这样嘛……唉!
唉!”
这里是一个劲儿向下拖,她那里还在半推半就半含羞,蓦地里,双肘一麻,已被扣了个结实。
桑琼陡地扬头,露齿一笑,沉声道:“不许叫,钱春羊正在地道内等着你呢?”
阿珍骇然大惊,张口欲喊,“哑穴”上立即重重挨了一家伙,竟连半点声音也没喊出来,便俯首就擒了。
桑琼不费吹灰之力,接连生擒了钱春羊和阿珍,琼楼中安静如故,毫未惊动,心里不禁大感欣喜。
转念之间,又生一计,忙向麦佳凤招招手,同时用传音之法,将自己的妙计告诉了她。
麦佳凤听了,点头答应,抱起阿珍,匆匆退入地道。
一会儿,当她再从地道进来时,身上已换上阿珍的衣饰,那柄凤刀,也藏入肋下衣襟内。
桑琼略作端详,感觉除了面貌无法改变外,大体已无甚破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束装定妥,正要动身,石柱内忽然传来兰花娘娘的声音,叫道:“阿珍,你在干什么?还没送他出去?”
麦佳凤连忙学着阿珍的口音应道:“知道了,就要走了。”
兰花娘娘的声音笑骂道:“时间不早,你这丫头别只顾贪恋欢晤,误了大事,快些领他出去,早早上来。”
麦佳凤日里支吾应着,粉颊却羞得绯红,恨恨地向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和桑琼登上石级。
穿过铁栅门,是一条漆黑暗道,跨出暗道,是一问雅致而宽敞的书房,暗道人口,设着一列可以活动的书橱。
书房共有两道正式门户,一通外间客室,接连莲池上九曲石桥,是全楼的出路,另一道门外,又分两处通道,向右转,可循楼梯进入楼上卧室,向左转,可经一间小厨房绕出前厅,或者从后面小梯登上回廊。
两人略一分辨方向,便径行由后侧门右转登楼。
桑琼艺高胆大,决心要正面斗一斗那位武功高强的兰花娘娘,麦桂凤也是心高气傲从不知“怕”字怎样写法,两人一样心思,如今琼楼和整个后园,只有一个兰花娘娘,此时下手,正是最佳时机。
他们都没有见过兰花娘娘面目,适才仅闻其声,只知道她是个淫荡无耻,心肠狠毒的人物,却没想到她还有一副远比常人敏锐的耳目和机警。
两人才出侧门,犹未登上楼梯,卧房中的兰花娘娘业已沉声喝问道:“阿珍,你想干什么了?”
麦佳凤一惊停步,诧道:“娘娘不是叫我快些上来吗?”
兰花娘娘喝道;“我叫你先送他出去,谁叫你把他领上楼来?”
麦佳凤轻轻一哦,道:“可是……他想……他想跟娘娘再说一句话,说完了,马上就走……”
兰花娘娘沉声截口道:“胡说,此时我没工夫见他,也不想听他说什么话,教他快走,不许违拗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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