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琼道:“这很简单,只要做到一个‘诚’字,无论对人对事,不存歪心,不怀恶念,祛虚戒妄,推诚相与,一言一行均发自肺腑,其心自能安定。”
梁金虎惶然道:“贪求之心,人所难免,假如做错了事,犯了私心妄念,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补救?”一
桑琼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知过必改,仍不失为英雄,古人说: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能够反省,便见真诚,忠信二字,就是处人交友最不可缺的要件困……”
话未说完,云岭双煞突然撩衣跪倒,羞惭地道:“咱们兄弟不是人,请求帮主严惩。”
桑琼故作惊讶道:“这是为什么?二位快起来!”
梁金虎垂头道:“咱们兄弟不该心存贪婪,瞒骗帮主,私下将长白鬼母藏匿起来,那天夜里回到茅屋不见了鬼母,赶回客栈,帮主又不在房中,咱们就知道这件事已被帮主发觉了……”
梁金豪接着道:“帮主胸襟宽宏,已明知咱们兄弟干了丑事,却不肯究责,反而携带咱们往东海觅宝,咱们兄弟就是畜生,也要羞死了。”
桑琼含笑扶起双煞,感慨地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你们,上次在万梅山庄,我处事过于专断,落凤峡之行,又仓促不能详细解释原故,你们急求武库藏珍,难免产生疑忌,事已过去,就不必再放在心上了,咱们歃血共盟,义同手足,假如为了区区武库而起了意见,的确太不值得。”
双煞激动地道:“如今事已了然,咱们再不妄想什么武库藏珍了,请帮主仍返总坛吧!”
桑琼朗然笑道:“这倒不必,既然已经来了,即使寻不到武库,咱们航舟东海,邀游一番,又有什么不好呢!”
口口口”
第三天,抵达崇明,江船到这里已是终站,再欲出海,必须另换舷高舱大,并且有航海经验的海船。
崇明海船,无不在帮,其中专门载客送货的客货船属于客船帮,另外出海捕渔的渔民,属于渔船帮,平时径渭分明,客船帮不能兼营渔业,渔船帮也不能搭客带货。
桑琼领着云岭双煞登上崇明岛,访得当地俗例,径趋客船帮老大所在地“秋明堂”,那是一栋宽敞的三合院子,窗明几净,布置华丽,船帮老大姓徐,五旬左右,一派商贾势利作风,不但田产多广,还拥有五位十八九岁的如夫人,在崇明岛上算得数一数二的富豪。
桑琼等依礼求见,那徐老头正搂着四姨太高卧未起,吖环传报了好几次,才满脸不高兴地从热被窝爬起来,接着,梳洗,早点,饮茶……搞了将近个把时辰,人还没有出来,云岭双煞早已不耐烦,怒骂道:“一个船老大,也搭臭架子,帮主请宽坐片刻,待咱兄弟去把他揪出来………”
桑琼连忙拦住道:“不可鲁莽,咱们是来求人的,脾气不可暴躁,或许主人另有事故,略候一会,并不误事。”
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时辰,徐老头才捧着水烟袋,一摇三晃踱人客室,身后跟着两名侍女,一捧痰盂,一捧细磁茶壶,那神气,很像一个乱摆气派的暴发户。
徐老头闪着眼睛打量桑琼,见他气度非凡,衣饰华丽,双煞俱着花袍,神态剽悍,这才推下满脸假笑,拱手告罪,见礼落坐。
寒暄几句,桑琼便提起雇舟出海的事,谁知那徐老头听了,竟然面有难色,道:“贵客如果早来一天,别说一艘,便是十艘也没问题,但是现在本堂口的海船,都已经接下了买卖,三数月内,连一条空船都抽调不出来,还请贵客多多原谅。”
桑琼诧道:“竟有这种巧事?一日之差,就雇不到船只了,徐老板能不能赐告其中原故呢?”
徐老头干笑道:“三位贵客有所不知,在下在商言商,生意上门,决没有向外推的道理,现在已无船可供策驱,乃是实情。”
梁金虎怒目道:“扯你娘的蛋!岸边明明靠着三十多艘,都是空船,你这老贼莫非意图敲诈?”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高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