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剥了……你……“她用尽全身之力说出了那个“你”字,便“砰”然一声扑倒在地上了,抽动了几下,这个心毒手辣的老毒物,便气绝身亡了。
她预先来此埋伏的目的,只不过是期望能收拾了云姬,因此,燕翎雕的受伤,她觉得那是一种完全意外的巨大收获,因此,她在惊喜得意的情况下,忽略了她的对手是个凶猛的敌人,而断送了她自己。
似乎能觉察出来毒素向内腑快速的*侵,“铁血红颜”云姬温柔地望着燕翎雕道:“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燕翎雕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抗拒那毒素的*迫,但他未形之于色,摇摇头,道:“柴洪没合诉你?”
“铁血红颜”云姬黯然一笑道:“任何人的话我都不会相信,除非让我亲眼看到你安然无羌。”
燕翎雕一呆,道:“为什么?你?”
盯着燕翎雕的双目,云姬庄重地道:“爱!燕翎雕,不管你能不能领会我说的这一个字在我心中的份量,我总算把‘它’说出来了,我原本不希望让这个字由我口中吐出来,但是,我却没有时间将‘它’付诸行动了,因此,我说了这么一个只有外表而无内容的空洞字眼。”
燕翎雕的心在狂笑着,虽然,他明知道激动将促进血液流动,而缩短了自己的生存时间,但他却无法克制自己,因为,在他内心的深处,何尝没有隐藏着一个他不愿表露出来的秘密。
那个字,说出来虽然十分空洞,但在两颗充实的内心里,“它”,真会像表面上的那么空洞吗?
探手人怀,燕翎雕摸出了那个只有一颗解毒药的瓷瓶。
“蛊心巫”费雪绫认得燕翎雕手中的那个特制的瓷瓶,那是她亲手交给她儿子的一瓶解药。
用不着再问燕翎雕,她也知道自己最疼爱的两个儿子的命运了,此刻,她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那瓷瓶内只剩下一颗沾在瓶底的解药了,不然,她也许不至于觉得自己失败得那么惨。
以模糊涣散的目光盯视着燕翎雕手中的瓷瓶,“蛊心巫”费雪绫提足了最后的‘一点力气,道:“解……解药,没……没想到,我……我输得这……这么彻……彻……底。”
枯瘦的手抓住插在胸口的邪剑柄上,她想把那柄致命的剑抽出来,但她已没有那份力量了。
“蛊心巫”费雪绫咽下了她最后的一口气,在极度悔恨懊恼的情况下结束了她的一生。
没有时间去体会“蛊心巫”费雪绫死前的心情与表情,甚至连听她说了些什么的心思都没有,燕翎雕提聚了全身力气走到“铁血红颜”云姬面前,把瓷瓶内的那颗药倒在左掌心上,托到云姬面前。
一句话都没有问,“铁血红颜”云姬伸手把那颗绿豆大小的药丹纳入小嘴中,目光则一直凝注在燕翎雕宁静而坦荡庄诚的脸上。
那双美目中所闪射着的光芒,是那么宁静,那么平和,宁静得使人看不出一丝世俗的感激,平和得令人找不出一丝生命得救的激动,那光芒中所含蕴着的只有亲切,一个美丽少女撤除了她一切防线的信赖的亲切。
虽然知道自己的眼晴能看到这种眼神的时光已短暂得如风中残烛随时可逝,但燕翎雕心中仍然漾溢着一种无可言喻的满足。
他,虽然知道她此刻并不一定知道自己心中的感受,但他并不打算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一直没看到燕翎雕再翻动那只瓷瓶,“铁血红颜”云姬忍不住开口道:“你不是也中了暗器了吗?”
觉得腿很软,向后跨出一步,燕翎燕背倚在一根石柱上,道:“是的。”
“铁血红颜”云姬已觉得内腑不再有剧毒进*的压力了,虽然四肢仍然有软弱的感觉,但她相信那解药化开之后,必能消除这些余毒,宽慰地,她道:“你怎么不服那解药呢?”
线视已开始模糊,但他敏锐的听觉却没有消失。燕翎雕平和地道:“瓶内只有一颗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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