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凝着,燕翎雕道:“你们狠得下心?”
脸色一整,“樵霸”柴洪突然变得十分严肃地振声道:“头儿,事到如今,咱们不狠成吗?五梅村认定了这一手是抓牢了咱们的短处了,如果咱们下不了手,不要说进太阳庄找巴震宇那老杂种算帐,只怕目下咱们连五梅村也撑不下来了。头儿,不是俺樵夫心狠手辣,眼前这个局面,咱们是绝不能让步的,我们不能因妇人之仁而坏了大计啊!”
别看“樵霸”柴洪举止完全像个浑子,江湖经验与临事的判断力,有时却十分正确。
思忖了良久,燕翎雕突然沉声道:“船家,开船。”
由“樵霸”、“幻狐”二人口中,船家已知道这三人中主事的是燕翎雕,齐声问道:“少爷,往哪里开?”
平和、低沉,燕翎雕道:“对岸。”
两个船夫心同时往下一沉,齐声道:“对……对岸?”
“幻狐”边汉云沉声喝道:“这不是多此一问吗?不到对岸去,我们找你们来干什么?
没那么多说的,开!‘’没敢再开口,两个船夫心中虽然老大的不愿意,船还是开行了。
面对面的,“樵霸”柴洪与“幻狐”边汉云坐在燕翎雕面前,两个人四道目光都集中在燕翎雕肃穆的俊脸上,两年多的阔别,燕翎雕风采虽然如同当年,但神韵气质上,却显得稳健、深沉多了。
燕翎雕的目光也不时盯着这两个属下,实际上却情同手足的老搭档脸上扫过,七年前与现在,他们除了老了些外,可说是一成都没变。
四目偶尔对在一处,“樵霸”柴洪每次咧着大嘴笑笑,神色间显得兴奋愉快。
“幻狐”边汉云也是如此。
燕翎雕知道他俩为什么会如此,他自己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真正的友谊有时不需要言辞来表达,言辞有时也无法明叙心灵上的感受。
船行得很慢,到达河心时,旭日已冒上大草原的水平线了。
“樵霸”柴洪嘴唇启动了一下,但却没说出什么来。
“樵霸”柴洪的这种动作燕翎雕看到好几次了,他知道他在等着他,于是问道:“柴洪,你有什么话要说,对吗?”
“嘿嘿”干笑了两声,“樵霸”柴洪讪讪地道:“我怕说出来,头儿你会心烦。”
脸色微微一沉,燕翎雕皱皱眉道:“柴洪,两年多没见,你怎么突然变得婆婆***了?”
“樵霸”柴洪什么都不在乎,就怕人家说他不干脆,环眼中精光一闪,道:“头儿,俺有一件事情一直闷在心里,不说出来实在闷得心慌。头儿,那飞凤女显然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非来找你不可,这个,连俺老柴这种浑人也看出来了,头儿,你真会不知道?”
深沉地,燕翎雕道:“我看得出来。”
“幻狐”边汉云道:“那你怎么不问问她呢?”
燕翎雕肯定地道:“她不会说的。”
“樵霸”柴洪道:“你又没有问她,你怎么知道?”
“幻狐”边汉云道:“不对,樵霸,头儿的确曾经问过她。”
“樵霸”柴洪道:“当时她还没有打败,她也许以为自己能获胜也不一定,等她败了,她知道无路可走时,也许会说出来也不一定啊。”
摇摇头,燕翎雕道:“柴洪,你错了,飞凤女未来找我之前,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她之所以来找我,只不过是希望假我之手,使她自己能找到个解脱,她能这么做,就表示她把整个事情完全都周详的考虑过了,人不到绝境时,谁肯死,显然,她认为了这条绝路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先入为主,她心中有了这种想法,你想只凭我一句话,她会改变原意吗?”
“樵霸”柴洪领悟地点点头道:“对是对,不过,头儿,如果你说的完全料中了的话,那可就做错一件事情了。”
‘燕翎雕道:“你担心她还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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