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寡妇的房子火热越来越大了,玄灵儿眼看着母亲奋不顾身的拿着棉被往火上扑,吓得又哭又叫的团团转。
围观的人个个脸上都流露着愤慨与同情,但却没有入敢出面相助。
突然,六个大汉同时暴喝一声,飞身向黑衣人扑上去。
刀光闪烁,风声凌厉,化成一片光网,急骤地罩向黑衣人。
按在麻脸汉子大肩头上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在杀猪似的一声惨吼声中,麻脸汉子整个人被扯着凌空向四周扫去。
血影现,刀光突息,六个汉子一个个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没有一个有气的了。
缺腿断臂,血染了一身,麻脸汉子虽然还活着,但那遍身的刀伤,却比死了更痛苦。
倏然自得的露出那口森森的白牙笑了笑,黑衣人道:“麻子朋友,想是你良心发现了,所以才把他们全给宰了,虽然,你也受了点不轻不重的伤,但归根究底的说起来,嘿,麻子朋友,还是你行。”话落向后退了两步,找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周围围观的人都觉得心里畅快无比,但畅快中却有点不寒而栗的血腥惨厉的感觉。
“房大嫂,我看你就不要再救了,让它烧下去吧,反正有人会赔钱,不要紧。”说话的是银扣子的黑衣年轻人。
此话一出,周围立时响起一片私语声,显然,这话他们都觉得非常新鲜,因为,自柳神荫来到南梅村后,他们曾见过不少路见不平而拔刀相向的事,但却从来没看到过谁曾逃出五梅村。
“你给他们开过价单了?”话是坐在石头上的黑衣人问的。
年轻的黑衣人道:“开过了,不过,数目不算大,朋友。”
“有多少?”
年轻黑衣人道:“一万两,是不大,没有把我的那一份也列在里头。”
年轻黑衣人笑笑,道:“朋友,柳祖荫的钱可不好拿。”
黑衣人仍然坐在石块上,连头也没回,道:“好不好拿,那是兄弟我自己的事,朋友,对吗?”
温和地笑笑,年轻黑衣人道:“很对,不过,朋友,你那一份我没有替你要,这一份是给房寡妇安家用的。”
黑衣人道:“朋友,你很慷慨,人家拿钱,你来顶祸,好吧,我的那一份就由我自己来要吧。”
周围立时又响起了议论之声,他们都觉得这两个年轻人的话说得太天真了,天真得连死在眼前都不知道。
火势越来越大,房寡妇终于在无力扑救的情况下离开了屋边,泪水杂着汗水,纵横满面,她虽然已是个年近四十的妇人了,但一张姣好的脸上挂着泪珠,仍然有着楚楚动人的韵味。
围观的人群外突然响起一片车马喧哗之声,有入神气活现地吆喝道:“你们让开点,柳庄主来了。”
一辆单马拉的小巧马车从闪开的人群中滑进场内,马车后面,有两个管家模样伴行下,紧跟着一个五柳长髯至胸,有着一张银盆般大大白脸的四十三四岁的长袍汉子,三角眼总泛着笑意,阔海口见人常开,此人与人的印象会使你本能的感觉到你是遇上了一条含笑的毒蛇。
向场中两个黑衣年轻人打量了一眼,三角眼的汉子道:“兄弟柳祖荫,二位中哪位是‘乌云盖雪’的主人?”
双臂仍然抱在胸前,银扣子的年轻人笑笑,道:“柳庄主,在,下就是。”
虽然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惊惧与不安,三角眼的汉子柳祖荫仍然不能自主地振动了一下,干笑了两声,脸色突然一沉,喝道:“打开马车。”
两个管家模样的汉子一起哈腰应了一声,急步走到马车旁边,把搭盖在车上的篷布拆下来。“车上共有八只油漆光亮的红色樟木箱子,叠成两排堆放着。
两个管家模样的汉子拆下篷布之后,其中一个转脸问道:“庄主,要不要把箱子打开?”
柳祖荫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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