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尊敬一个人,除非这个人有令他尊敬的地方。
否则就算苏小魂、冷明慧当面亦是不理不睬。
一古道长呵呵一笑,一揖道:“诸位请坐。”
众人纷纷落座了,那一云道长等人亦各自寻位坐下。
一古道长也不计较方才魏尘绝失礼,只朝邱老道恭敬道:“师叔喜欢魏公子,原来是有道理的。”
邱乐满可乐了,大笑拍手道:“老道最讨厌那一套礼数,这小子可大大合了胃口。”
一古道长捻须微哂,朝向魏尘绝道:“贫道日来听得几位同门和江湖英雄夸赞魏公子,是以强请上山以睹真容,还望魏公子见谅……”
魏尘绝一双星目抬起,淡淡看了一古道长点了点头,于是又将目光投回刀鞘上。
这举动又令一干武当弟子不满了。
甚至连一飞、一影两位亦大大为之皱眉。
这秦老天见状,先是一长笑引开众人的心神,方才道:“一古道兄的胸襟已容天地,真可谓达到太极至境……”
这话好,刹时众武当弟子俱满脸得色。
终究秦老天的赞声有相当的力量。
一古道长淡淡一笑,摇头道:“秦兄当知魏公子那份心性修养,才真是有悟的境界……”
武年年听得双眉一挑,哼道:“这小子猖狂自是,目中无人,道长这么说未免太过其实……”
说着,冷笑不已。
“武姑娘误解了!”一古道长谦冲和悦淡笑道:“一个人若是能面对天下众生而色不变大难……”
心中有佛,众生皆佛。
无论是王公贵族、贩夫走卒,甚至猪犬鸡鸭且能同一视,同一心,岂不是佛家最上修为?
武年年轻轻一哼,那一古道长又笑接道:“猖狂与悟性其差在于心而已,姑娘不见魏公子双目凝于鞘,彷若天地俱失又似俱在。佛家中‘一沙粒含有须弥’,我道中则有‘大知闲闲’,贫道只怕差魏公子尚多……”
一古道长这席话不但令武当诸子脸色大为相改,就是武年年亦为之哑口难辩。
这厢她一口气哼着,环巡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到魏尘绝身上,重重道:“你们打算对他如何?”
“找出真凶!”柳危仇一哼道:“老夫绝不相信武兄是魏公子所杀!”
武年年脸色一变,嘿道:“事实俱在,何须矫饰?只怕叫天下人笑……”
“你能肯定?”
这是魏尘绝的第一句话,冷冷的如同他的目光透向武年年,嘴唇一抹讥诮道:“三十六年前苏小魂天下皆说他杀了白大将军,五年前天下传遍苏佛儿杀了骑梦隐……”
后来都证明那是极大的阴谋。
武年年的脸白了。
并不是因为她赞同魏尘绝的话,而是因为愤怒!
“你是个男人,为什么自己做的事不敢担下!”说话的语气除了愤怒以外,似乎还多了一点点什么。
“因为他是个真正的男人。”章金聆轻轻一哼道:“所以才不愿意平白无故的背黑锅,要找出真正的凶手。”
章金聆补充的一句话是:“因为他不想让你爹死不瞑目!”
武年年一张娇俏的脸变了好几回,她忽然发觉所有的人好像都是抱着这个想法。
她只觉得很可笑,忍不住大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相信他不是凶手?”
“因为他信任你!”秦老天轻轻一叹道:“一个凶手怎么可能会让死者的后代跟在身旁!”
“更重要的是他师父赵一胜的死。”柳危仇的眼中竟然也有尊敬道:“一个月前荆门山之战,赵一胜绝对有能力杀了你爹……”
但是这件事却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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