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瑶麟把剑插回鞘中,盖上玉盒,抓在手中向洞外走去。
怪老人仍躺在那里,这时,他灰白的脸色更隐隐罩上一层青灰死色,他见梅瑶麟回来,吃力的抬眼道:“可……可曾找到?”
梅瑶麟打开玉盒,冷冷的道:“这次阁下很诚实。”
怪老人心中一动,脱口道:“老夫虽然偏激,一生却未失信于人。”
梅瑶麟拿出一粒红色药丸,道:“张开口。”
怪老人脸色一变,冷声道:“解开穴道,老夫自己会服。”
梅瑶麟冷漠的笑了笑道:“梅瑶麟极少信任与我为敌之人,阁下内伤必须愈在梅瑶麟之后才行。”
怪老人冷暗自冷哼了一声,表面上却十分坦然,当下把巨口张开,让梅瑶麟把药投进去,闭目不再开声。
,梅瑶麟手拿玉盒走回石室,然后眼下一粒,盘膝运功。
洞内光线昏暗,并无日夜之分,也不知遇了多少时候,梅瑶麟内伤霍然而痊,当即跨下石床来,走去看石室外面的怪老人。
怪老人仍躺在地上,脸色虽然仍是那么苍白,青灰之色却已消失,梅瑶麟伸手拍活他的穴道后,冷漠的道:“在下给你一顿饭的时间,如果内伤仍未痊,那只有用你三成的功力,慢慢的疗
治了,在下会给你留三成功力在身。”
怪老人闻言大惊,双目霍然暴睁,厉声道:“你要废去老夫七成功力?”
梅瑶麟冷冷的道:“起码,在梅某玄武秘珍未练成之前,阁下不能有全部功力在身。”
怪老人闻言心头稍放,缓缓坐起身来,心中暗自冷笑一声,闭目运起功来。
梅瑶麟一旁坐守,直到怪老人脸上苍白之色全退,才起身悄悄走到怪老人身后,但却并未下手。
怪老人双目偷偷的闪开一道缝,见面前坐着的梅瑶麟已不知去向,本能的回头向石室望去,就在他一回头之际,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体内流动的真气立时全缓了下来,只听梅瑶麟冷冷
的道:“阁下背上聚气穴上钉了一根银针,你知道此针拔出来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怪老人城府却也深沉的怕人,他目中毒光一闪上时消失,一跃而起,冷静而诚挚的笑道:“银针一拔,老夫真气将全部泄尽,假使老夫此时说阁下多此一举了,必定是一句废话。”
梅瑶麟淡淡一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我原是敌对立场,梅某虽然不
想废你,却也不能不防你,这一年或一年多的时间,只有委曲你了,在梅某离此之日,自当替你取出银针,封闭伤口。”
怪老人和声笑道:“当然,当然,现时老夫已是你的随从,公子该给老夫取个名字才是。”
梅瑶麟摇头冷漠道:“人名乃父母所赐,在下何人,岂能替人更换姓名,再者,阁下仍是自由之身,梅某亦非你之主人。”
怪老人笑道:“老夫本名久已不用,早已不复记忆了,此处是摩天岭上谓岭高可齐天,老夫身高一丈五六上立于岭上,头该可以接天了,因此,公子今后就称老夫为‘撑天叟’吧。”话落目中暴射出一片冷芒,每次提到身高,似乎都会勾起他的恨火,良久,才继续说道:“天下只有仆侍主,没有主防仆之理,主从之事,留待公子玄武秘珍功成之日再谈好了,现时,老夫去弄吃的了。”话落迳自转身而去。
梅瑶麟目注他高大的身影消失于石笋之后,才缓缓转身向石室走去,对“撑天叟”的真诚是否出自其本心,却是疑信参半。
没有草青草黄的变换,没有日月星光的移转,昏蒙蒙的珠光,永远不变的照耀着那一泓漩涡密布的黑水,以及那些古怪离奇的狰狞石笋、石柱与明暗不同的洞口。
梅瑶麟已计算不出在这单调而阴森的山腹中住了多久,大部份的时间,他都花在那上下两册的六招武学上,其他的时间,偶尔在广达数亩的山腹乱石笋中走走,或探探那些无法计算数目的大小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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