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袖老太婆吸了口冷气,平静的道:“梅公子,老身是‘金凤玉女’的贴身侍婢,因此,她的心唯有老身知道,公子,她家上一代的不幸,老身不愿她在这一代重演。”
梅瑶麟冷冷的道:“夫人心肠可嘉。”
金袖老太婆沉重的叹了口气,道:“但老身适才偏激之言,却很可能毁去她与公主的幸福,因为,一切全系在公子你一人身上。”
梅瑶麟心头微微向下一沉,冷冷的道:“梅某虽不是个薄幸之人,但却也不是真正能给她们幸福之人,就是夫人你不说什么,梅某也该知道怎么做的。”
就在这时,突听那边传来“残蟒”刘顺一声惨叫,梅瑶麟霍然转过身来,只见“残蟒”刘顺颈上鲜血狂流,身子正倚在一株松树上。
“撑天叟”寒天虹长笑一声,长鞭连挥,一阵“劈拍”脆响,挟着连声惨哼,“残蟒”刘顺身上连中一十二鞭,鲜血登时湿透衣衫,人也瘫痪在雪地上了。
“撑天叟”寒天虹冷笑道:“刘总管,这几鞭的位置老夫没记错吧?可能比你打得重些,这是六十年所加的利息。”-
“残蟒”刘顺痛苦的搐动了一阵,抖声道:“寒天虹,你杀了我吧!”
“撑天叟”寒天虹冷酷的狞笑道:“杀了你不足以尝屈死者的债,老夫要你活活冻死在这雪地之上。”
“残蟒”刘顺闻言大骇,举手拍向“天灵盖”,却被“撑天叟”邮手点了“气海穴”,破了他全身武功。武功一废,寒气刺骨,不由缩成一团。
“撑天叟”寒天虹伸手又点了他软、麻两穴,狞笑道:“刘总管好好想一想,那些猪狗不如
的奴仆那个与你有仇?那个没有妻子儿女?鞭击他们,凌辱他们,视人命如儿戏,视同类如寇仇般,你可曾想到会栽在一个奴仆手中?好好想一想,哈哈……”笑声凄厉,如伤兽哀鸣,动人肺腑。
冷漠的扫了地上刘顺一眼,梅瑶麟毫无表情的道:“松门的人可能在等待我们了,走吧!”
话落当先而行。
梅瑶麟冷漠的向前扫了一眼,见松林尽处,是两道渐远渐高的雪峰,峰上杂木全无,是清一色的寒松,最前一排只有一棵,八尺外的第二排则是两棵,如此依次类推,每进一排增加一棵,整齐一致,并然有条,触目可知,并非天然所成。
两棵巨大寒松之前,竖着两方八尺高的石碑,左碑刻有“万松门”三个大字,右碑刻有“解剑过关”四个字。
梅瑶麟冷然笑了笑,道:“寒松井然罗列,万松门这片基业,建来倒也不易。”
“撑天叟”寒天虹刻板的脸上,抽搐出两道冷酷的条纹,接口道:“如果这些力量是出自松门双友与三杰之身的话。”
梅瑶麟闻言心中一动,若有所悟的道:“你松门十年之恨,就种在这些松树上吗?”
“撑夭叟”寒天虹冷冷的一笑道:“公子,十年岁月并非短暂,十里松岭花不了这许多时间的。”
说话之间,众人已到达第一关前,梅瑶麟抬眼向里一望,不由为之一怔,星目缓缓转往到“撑天叟”寒天虹脸上,沉声道:“现在我明白大部分时间,你花在那里了?”
但见两侧松岭之间,宽有二十丈的峡道,除了两侧三尺宽的花槽之外上全用大理石铺成,石块都有八尺见方,整齐划一,单由这条石道,就使人不难想像得到此处的主人,住处是何等豪华。
“瑶台牧女”云凤玲紧跟在梅瑶麟身侧,此时惊奇地叫道:“麟,你看,石道上一点积雪也没有了。”
梅瑶麟闻言先是一怔,突又醒悟过来,笑道:“玲,你知道这里住的除了少数几人以外,都是凭劳力换取三餐的人,清理这点积雪算不了什么?”
“撑天叟”寒天虹仰望着天边密布的乌云,脸上浮着奇异的笑意,沉声道:“公子,你只说对了一半,这里的人,除了高高在上几个人以外,全是用生命来换取三餐的人,十里石道,天虹记得曾葬送了三百零八条人命,公子,人,同样是人,唯一的分别,在于你是否具有那种决定别人生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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