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三个老道士,彼此迷茫地互望了一眼,似乎全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由那相同的表情,他们知道自己都没有听错。
良久,良久,三人才同声道:“什么?十——七——八岁!?”
老大摇头叹道:“是的,一个年轻人。”
虬髯老道士心中盘算一顿,突然道:“也许君山三友根本没有看清那人真面目,为了怕武林中人见笑,所以才说那人只有十七八岁,想以得道与术业不同,来说明此人幼学异技,是以他们抵敌不过,以掩饰他们自己的失败。”
此言也不无一些道理,因为,大凡武功一道,得其门径者,则修之不难,如不知其巧妙,而盲目瞎练,亦难望其有什么大成就,这就是何以门派不同,弟子的成就也有高下之分。
其他三人,闻言全觉有理,但却也不能不防万一。
老大那颗已消沉了的心,似乎又被提了起来,环扫四周一眼道:“现时天已近四更了,五更不来,他的信誉便将扫除,我想,现在他该来了。”
他话声才落,突听一个充满嘲弄的声音起自山门口道:“天玄子,在下早已到贵观多时了,看样子,你好像才回来不久呢!”语气并不冷漠,但却使人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四人闻言不由大骇,他们万没料到,以他们的功力修为,来人已侵到大殿门口,竟然毫无所觉。
旋风一般,四人同时转过身来,而仅一转身的刹那,四人手中已各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只见山门口悠然踱进一个眉目如画,腰悬一柄鞘雕白龙的长剑,身穿白色儒衣,俊绝人寰的少年。
他,嘴角上含着一丝带有嘲弄舆冷酷的笑意,剑眉掀动间,透出一股慑人威仪,犹如一个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帝王。
少年跨进山门,停身于武当四老身前一丈处,平淡而冷漠的道:“四位不必那么紧张,在下要取那一条命时,事先总是要先通知一声的。”
四老紧张的脸,掠过一阵红云,虬髯老道忍不住怒吼一声,道:“小辈,报上名来。”
少年笑道:“天玄子,你叫个什么劲?少爷我既然来拜山了,难道还会连姓名都不报吗?不过,在下在报上姓名之前,想先问四位一件事,不知可否相告?”话声还是那么平淡,好像这世界之上,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引起他关心似的。
赤面老道士冷冷地道:“阁下实在有些盛气凌人……”
少年俊脸突然一整,冷声道:“回答我的话!”
赤面老道冷冷道:“阁下问什么了?”他竟然不能自主的反问起来。
少年露齿一笑,淡淡的道:“那柄锁归凤国王后与公主的金锁匙,可是在贵观中?”
四老脸色不由为之一变,天玄子立刻冷笑道:“不错,你问它作什?”
少年从怀中摸出一柄金匙,一晃道:“可是这柄?”
四个老道士,面色齐都大变,长剑一抖,飞身把白衣少年困在大殿中间,状至紧张。
少年淡淡的扫了四人一眼,从容地把金锁匙收入怀中,道:“现在,该我回答诸位了,在下梅瑶麟。”
天玄子冷森森地道:“姓梅的,留下那柄金匙,否则武当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白衣少年——梅瑶麟摇头不在乎的笑了笑,走到八仙卓前,把青萍收入怀中,转身对天玄子道:“天玄子,青萍我收下了,只有你的命我还没有拿,现在该给我了。”
虬髯老道士冷声嘿道:“姓梅的,你胆敢偷取本派保存的武林公案,已经罪该万死,还敢在此口出狂言,哼,武当山只怕上来容易下去难。”
梅瑶麟笑笑道:“玄灵子,偷字在下从来不用,加个抢字还差不多,武当山嘛!在下来与去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时已近四更了,在下要下手了。”话落缓步向天玄子走去。
动作从容,简直就不像是在与人争命,然而,这从容的动作,却带有无比的肃杀之气,令人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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