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衫生冷冷地站了起来,道:
“姑娘,你该交代清楚那些可怜异乡客的下落!”印大蓝黛眉微蹙道: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雪衫书生哼了一声道:
“姑娘不懂?”印天蓝摇摇头,以诧然而又有疑的眼光看着对方,雪衫书生目注印天蓝,一瞬不瞬,神色威凌。印天蓝不由移开了眼神,道:
“公子究竟何指?”雪衫书生哼了一声,道:
“事情发生在十几年前,直到现在仍未停止……”话没说完,印天蓝已接口道:
“到底是什么事嘛?”雪衫书生目射寒光,道:
“姑娘的矿场,林班,参场,牧场中,这多年来,可有已到时限恢复了自由的工人?”印天蓝顿首道:
“当然有喽,他们做满了约定卖身的年限,又想再来赚些钱,所以就留在场内……”雪衫书生冷笑一声道:
“都留下了?”印天蓝道:
“谁说的,有不少人在期满后,领取了五年或十年的存蓄工资,发财还家了。”雪衫书生怒哼出声道:
“姑娘,据区区所知,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离开过辽东……”印天蓝黛眉一挑道:
“他们愿意落户辽东的话,谁又管得着?”雪衫书生字字沉声道:
“姑娘矫作得真像,实话告诉姑娘,这些可怜的异乡人,在卖身期满,携带着五年或十年作中当马为奴换得的银子,一心想回家园,夫妻团聚,父子相会,哪知在离开场以后,就断无消息,离奇失踪了!”印天蓝闻言一惊,道:
“公子是说,他们并非落户辽东,而且从此失踪!”雪衫书生咽了一声道:
“不错,第一次事情是在十几年前,当时没人注意,可是近两三年来,失踪的人日多,于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话没说完,印天蓝已接口道:
“公子就是有心人?”雪衫书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神色凝重地说道:
“也许姑娘不了解山东乡人的性格和品德,他们多半是一生没有作过亏心事的好人,责任心重,说一不二!”印天蓝哦了一声道:
“是这样又如何呢?”雪衫书生哼了一声道:
“是这样,就引发了种种悲惨的结局,近十年来,说归说是升乎年景,但山东河南两地,不是连早,就是水淹,官家虽有济助,可惜杯水车薪,所以在谣传‘关东遍地是黄金’之下,创闯‘关东’,就成了当地百姓的救难菩萨。”印天蓝微一蹙眉,道:
“事实上并非如此,真要说起来的话,近十几年来辽东能够有现在这般繁荣,还该归功这些佣工才对。”雪衫书生似乎有些诧然地扫了她一眼,道:
“姑娘这是由衷之言?”印天蓝正色道:
“当然,先父在日,也这样说过。”雪衫书生剑眉一挑道:
“既然这样,区区就要直问姑娘一句话了,姑娘何忍对这些可怜人,施弄诡漏杀手!”印天蓝霍地起座,沉叱道:
“公子,你这句话指着什么说的?”雪衫书生冷冷地说道:
“指着这千百名下落不明,或许是早已惨遭不幸,埋骨于冰雪白山黑水间的佣工而言!”印天蓝恼了,手指雪衫书生道:
“老印记是道地的生意商号!”雪衫书生怒哼了一声道:
“南北两霸天,是如假包换的绿林巨盗!”印天蓝星眸怒射煞光道:
“也许。不过他们绝对不敢做这种事!”雪衫书生道:
“也许。但是有人他敢!”印天蓝沉声追问:
“谁?是谁?你说个清楚?”雪衫书生道:
“胡梦熊和郝甫听谁的话行事,那个人就是我所指的!”印天蓝哼了一声道:
“你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我。”雪衫书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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