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亦主张速去锦州,与黑叟会合,跟贼子作一彻底了断,我是表皮之伤,原无大碍,不知姗妹如何?”姗姗道:
“爷爷给我洗髓伐毛,吃过很多雪莲实,小哥那阵推拿,已把潜藏体能,激发起来,伤早好了。这群坏人以多为胜,真不要脸,等一会由我开路,非要给他们一个厉害不可。”雄心勃勃,大有睥睨群贼,视同土鸡恶狗之慨,公孙启道:
“内伤非可儿戏,如非必要,切切不可妄用真力,等会随在愚兄身侧,不要离得太远,大妹亦然。突围时,黑兄和晓梅断后。现在……”
就这个时候,传来范凤阳第一次啸声。
群贼不知范凤阳有心弄鬼,改意把信号发错立照预计蠢动起来。草料房,首先就被放了一把火。接着,车棚,马厩,以及管事房两旁的房子,也被投进了燃着的树枝和草柬,相继烧了起来。
“别放走了奸夫淫妇啊!别放走了奸淫妇啊!”群贼一面放火,一个呼喊,一面向前逼拢过来,气势汹汹,声震四野,整个山口镇,都被惊动了!印天蓝气得脸色铁青,黑衣怪人须发蓬竖,晓梅和姗姗,更是杀机涌腾。关洪张熙以及小环,无不怒极根极。公孙启沉声警告道:
“心浮气燥,为对敌大忌,各位静守灵台,不要上匹夫们的恶当,晓梅保护大妹,黑兄照顾姗姗,我们出去!”当先步出管事房,面凝寒霜,神态却是雍容之极。余人陆续跟了出去。贼人这时已聚集广场,围成一个半弧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奸夫淫妇出来了,杀啊!”站在前列的贼人,不容公孙启开口,便各挥舞兵刃,攻了上来。直到这时,范凤阳以及假冒范凤阳的金衣人,仍未露面。公孙启涵养再好,也不由怒冲斗中,道:
“匹夫卑耻,杀!”印天蓝和姗姗不约而同已抢先迎了上去。公孙启兄妹与黑衣怪人,惟恐二人有失,更是后发先至。
奇光倏闪,绝情剑含怒出鞘。杖斧齐挥,打剑尤胜打人。双方甫经接触,即闻惨号连天!
群贼倚仗人多,鼓噪而进,声势甚是骇人。但恶意漫骂,已激起公孙启兄妹无边怒火,犹自以为得计。印天蓝受不了如此污辱,姗姗原就胆大好事,现在激于义愤,一左一右,不约而同,首先扑了出去。印天蓝右手仗剑,原是幌子,左手扣了一把毒蒺藜,才是要命的玩艺儿,姗姗的宝剑,犹别在腰间,根本就没取用,两支粉藕柔荑,却已卯足了冰魄神功。
公孙兄妹和黑衣怪人,惟恐二人有失,亦急步赶上。相隔不足两丈,双方动作都快,眼看即将接触。姗姗抢先出去的目的,为的就是想在公孙启的前面露一手,故不待双方接实,冰魄神掌已裨告出手。
几乎是在同时,印天蓝扣在左手中的毒蒺黎,亦发了出去。第一拨攻过来的贼人,共计十二个,俱是一方之霸,就连公孙启和晓梅,全都没有在心上,哪里会把姗姗和印天蓝放在眼中。其中一贼,看到姗姗娇憨模样,掌势又不如何惊人,犹自狂声笑道:
“妞儿……”大概还想说两句俏皮话,哪知刚刚喊出“妞儿”二字,就已无声地倒了下去。冰魄神掌寒威所及,一下子倒下去五个,还不只想说俏皮话的那一个,中了毒蒺藜的贼人,更是暴扬厉吼,翻滚哀叫,凄厉撼人心弦。
侥幸没有被二女所伤的,还有四个,胆都吓破了,哪里还有斗志,掉转身形,犹想逃走。
公孙兄妹和黑衣怪人,人到剑到,不费吹灰之力,立予诛除。甫经接手,十二个贼人,便死伤六对整。后队贼人阵容大乱,逃命要紧,谩骂声无形中止。适时,贼队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暴喝:
“不要慌,不准乱!”随声出现金衣人与雷登、纪秉南,稳住群贼,迎上前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黑衣怪人骂道:
“范凤阳,你这衣冠禽兽,纳命来吧!”喝骂声中,抢先扑向金衣人。公孙启不曾见过金星石,以为雷登就是金星石,更不多言,截住雷登,便打在一起。
晓梅迎战纪秉南,晓梅用剑,纪秉南用的也是剑,但是,剑与剑不同,晓梅的绝情剑,削金断玉,纪秉南用的剑,却是一把普通的金铜剑。只两招,纪秉南便剑折人伤,心寒胆裂,如非群贼中,有人用重兵器抢救,纪秉南不死也得重伤。就是这个时候,罪魁祸首,如假包换的真正范凤阳,即时传来第二次啸声,恰给纪秉南造成了溜走的好机会。印天蓝、关洪、张熙被十几个贼人,围在左边,打得天昏地暗。姗姗和小环,被困在右边,围住她们的贼人,比较左边还要多。贼就是贼,天生的就没有好心肠,欺二女年轻,说不定还有那么一点歪心思,想抢个现成的便宜。殊不知玫瑰多刺,好看却偏扎手。纪秉南籍啸声遁走,抢救他的两个贼,却遭了大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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