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本来是错了,区区早有声明,并无兄弟,这位公子复姓公孙,远来辽东的目的,却和区区相同……”话没说完,印天蓝已接口道:
“那好极了,我突来拜望公子。是为了释疑,明午我就回山,想请公子到我那矿场作客几天,顺便可以调查一下有关失踪佣工的事,既然公孙公子也为寻访亲人而来,我希望也能答应……”雪衫书生接口道:
“这是印场主个人的意思?”印天蓝一笑道:
“你好聪明,今天凤阳来了,他认为这件事我们应该有所澄清,否则谣传太多,将使佣工裹步,所以……”公孙启剑眉一挑道:
“印场主现在来了,范场主呢?”印天蓝坦然地说道:
“他回山了,说该叫人准备一下接待事宜,再说山上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必须早早地预备才行。”说到这里,印天蓝对雪衫书生嫣然一笑,又道:
“大侠客你该明白,月魄追魂是何等人物,不是轻宜能路到作客啊?”雪衫书生神色一正道:
“场主有这大把握,月魄追魂一请必到?!”印天蓝尚未开口,公孙启哈哈一笑道:
“晓弟真笨,就因为如此,范场主才请印场主亲自驾临,那自是有十成把握的事!”印天蓝也许外貌聪智,内心忠厚,没能听得出来公孙启话中有话,也许她被另外一件事情,引开了思路,所以她接话道:
“公子你称呼谁‘小弟’?”她将“晓”字,误听认作了“小”。
雪衫书生郭晓梅,并非须眉,是位道道地地的娇娇姑娘,但因从小被家人、亲友视若男儿,又穿惯右襟扣的男儿衣衫,外人是难以分别的。当着印天蓝,公孙启不能以“晓梅”相称,改作“晓弟”。印天蓝误听,公孙启正好将错就错,道:
“难道印场主还不知道,她是舍弟公孙眉?”印天蓝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道:
“他……你……姓公孙?”公孙启禀了一声道:
“这没有错,不信马掌柜就是证人!”马千里老江湖,立刻道:
“公孙公子是甘凉世家,老朽昔日在甘原落魄,若非公孙公子昆仲相扶,焉有今日,所以……”他手向桌上的残酒剩莱一指,又道:
“所以才能破例。”印天蓝哦了一声道:
“原来如此。”郭晓梅却白了公孙启一眼,公孙启故作未见,对印天蓝道:
“本来如此。”印天蓝却眉微皱,似是自语般说:
“公孙梅,梅?梅?该是个女人名字嘛?”她又将“眉”字,误作了“梅”,公孙启若无其事地点头道:
“不错,舍弟生来多病,老人家从俗,生怕舍弟太娇,永远长不大,改个女儿名字,据说好养些。”晓梅鼓起了小腮帮,狠狠地瞪着公孙启,马千里看在眼中,笑不敢笑,硬蹩在脸上,状极滑稽。印天蓝瞥目看见,心中掠过了一丝疑云。公孙启竟哈哈一笑道:
“别气,晓弟,如今你已经长大了,并且强过我这个作哥哥的,只瞧你在辽东闯出来的威名,足证不虚,对于幼年间事,偶而一提,何伤大雅,这值不得生气的。”晓梅闻言更气了,可是印天蓝心头的那丝疑云,却被公孙启这几句话,驱散天际,无影无踪,并且她手掩擅口,笑了出来。马千里如今再也忍不住了,也哈哈地大声笑着。晓梅手指着公孙启,才待开口,公孙启已抢先道:
“闲话到此为止,晓弟,人家是来奉请你的,去不去总该给人家个话吧?”晓梅心里有气,头一摇道:
“不去!”印天蓝一楞,公孙启却道:
“以我看,你是该去的。”晓梅好容易有了使公孙启为难的机会,怎肯放过,道:
“要去你去!”公孙启一笑道:
“我怎么能去,第一,人家是专诚请你,在情在理,作哥哥的代表不了弟弟,第二,我手无缚鸡之力,万一应了那‘宴无好宴,会无好会’的古话,我岂不是死路一条,就为我偶提幼年事,你就这样狠心,不是太无‘弟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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