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转念,觉得不对。群雄如已服过解药,必像房飞那样,神智迷失,如果没人带领,怎么还能够认识自己的房间?难道房飞有诈?瞥望房飞,正在行功,了无异状,但他的确又没有听到任何指点群雄的声音。不对劲!两者之间,必有一方出了问题。房飞抑是群雄?
要不然,就是那个……那个……嗯,想起来了,他叫吉庆。
吉、纪字音很近,莫非他是北纪的后人,一定是……先不能妄断……除非他又弄了花样?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弄清楚,再不能上当!一念及此,霍的跳下床来。适时,房门微启,刘礼一闪而入,见萧天似乎要出去,讶然问道:
“大哥要去何处?”萧天道:
“群雄何以能自行回房?”刘礼道:
“纪庆给他们吃的,似乎不是原来那瓶药。”萧天道:
“适才前边该留一个人,这是一大疏失,原来那瓶药还在不在?”
“他带走了。”萧天再问道:
“你是说他出去了?”刘礼道:
“去了东来栈。”萧天道:
“不好,马上他们就会发现沈仲失踪,找到这里来!”环顾屋中诸人,俱都行功未醒,不胜焦灼道:
“贼众我寡,又持毒功,这几位朋友又都没醒,移动都难,万一群雄再受控制,简直是死路一条!”刘礼道:
“事情逼到这里,也是没有办法,我守后窗,老韦守门,大侠在房上两面策应,顶多把命赔上,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什么!”萧天道:
“也只好这么办,人醒了赶快通知我,仍以离开客栈为上策。”适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冷呼。很明显,两人对话全被窗外人听去了。萧天喝道:
“什么人?”他本想震破后窗,冲将出去,又怕巨响对于行功诸人不好,是以仍从前门走出去的。
就这刹那功夫,追到后窗外,哪里还有一个人影!检视后窗,完整无损,仍不放心,急忙问道:
“老刘,有没有人进屋?”刘礼道:
“没有!怎么,人走了?用不着摸了,是纪庆的声音,这小子不知交的是什么心?”萧天道:
“别管是谁了,仍照前议行事,警醒着点。”交谈至此中止。冷哼人未再现身,究竟是谁,那声哼又含蓄着什么作用?不得而知。隐身在三家客栈中的暗桩,也没有意外行动。今天才二月十八月,残缺的部份不大,光线还很亮,风可是一阵比一路强烈,尽管山下的积雪已消,夜里还是很凉萧天隐身房坡,静伏不动,那滋味可不好受。但身受群雄倚重,无论责任、道义,都不容有丝毫退避或松懈。他就那么忍受着。
他之所以能够得到杜丹的信任,群雄的爱戴,就全凭这般凛然正气与不避艰险困苦的刚毅精神。从吃晚饭中毒到现在,中间轻过的波折,虽然不少,时间却没有多久,顶多不过两个时辰左右,月亮刚刚接近中天。萧天估计也就是子初光景,距离天亮,起码还有四个时辰。他非常不解,群雄已全被制住,七友也有五人中了暗算,李彤、纪庆,乃至三个客栈的伏桩,何以不来对付自己?为什么?
有什么理由或顾忌,使得贼子们不敢动,或是不愿意动?对了,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意。从初二到十八,半个多月了,贼子们已经摸清楚自己的个性,断定自己必然不会舍弃群雄而独自离去。明天挟制群雄一走,断定自己必然暗中跟去,等着到了沈阳,或是将到沈阳的时候,再动手不迟。哼!教我自行去投到,作梦!除了这个企图,还能有什么?噢!还有那个冷哼人,不管是谁,武功都比自己高,倘如刘礼中不幸而言中,那个人的确就是纪庆,岂不更加扎手!
接着,他又想到他那两个不太成熟的办法。终于,他下了决定:
“计无万全,身当其冲,纵不成熟,也非冒险一试不可,绝不能坐视群雄,被贼子们裹胁而去!”阴月西斜,夜色将尽萧天估计所料不错,贼子们并无必要动刀动枪,不会再来生事。回到房里,行功的人已次第醒待,也许是药力已经行开,发生效力,张杰吕佩几人的神智,也已完全恢复,就连负伤的人,精神也大为好转。萧天甚感欣慰。赵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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