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种金衣,不仅为了故示玄虚,实际亦有防身保命的特殊作用。在大排行,刘冲行二,但在四徒中,则是老大。他的金衣,只有一只虎爪,尸旁金衣,也是一个虎爪,这是一眼就可以看得清楚的。范凤阳的替身,也有金衣,故仅靠这一点,是不能作准的。进一步,还得验金线。
尸旁金衣所用的金线,是货真价实的原来货,缅钢与紫金铜,都不是容易得到的东西,除非范凤阳早有了异心,否则,仓卒之间,是仿造不来的。沉思良久,金逊道:
“么叔,刘冲不象是这种人,您的看法怎么样?”方正道:
“象不象是另外一件事,但这金衣可不假啊!”金逊道:
“长辈对他都很好,就我弟兄对他也不错,字条上那句‘你既不仁’是怎么说法呢?”方正懔然一惊,道:
“我也想不通,你怀疑是谁害了他?”金逊叹道:
“无凭无据,我怎么敢乱说,我还怀疑他已遭毒手,来的时候,我们如果立刻就展开搜索……”方正已知其意,截口说道:
“现在搜也不算太迟!”
“还不迟?”方正道:
“纵然搜不到人,说不定能够发现其他可供推敲的痕迹。
你左我右,提防暗算。”边说边已走出屋去,立刻分头展开搜索。两人身影消失远处,毒臂神魔金星石倏从隐处,到了屋前,瞥见无头发尸,不好须发皆竖。也不知他心里在作什么打算?丝毫都没停留,便又隐去踪迹。片刻之后,金逊与方正无功而返,什么都没搜到。方正颓丧地说道:
“在我的想象中,农舍应有主人,不管老少,也不管死活,只要找到一个人,总可以问出或看到一点什么。哪知也枉费一番心机,很明显,这是早有预谋!”金逊道:
“现在怎么办?”方正道:
“尸首不能再丢,先带回去,再想办法,不管是谁!我非把这个人找出来不可。”撕了一张被单,匆忙把无头女尸裹好,叔侄二人,方才展开轻功,向神兵洞飞奔而去。
过午不久,乱石岗印家参场中途站的门前,来了一个人。
辛苦的岁月,在他的脸上刻画了无数皱纹,粗糙的皮肤,配着一身短棉袄裤,挑着一担礼物,指名求见印场主。赵诚问明他的姓名和来意,进去禀报道:
“场主,站上来了一个乡下佬,五十多岁,叫张老实,据说是受了一个过路客人所托,送来一担礼物,要不要收下?”这时,刚刚吃过午饭,老少群侠,正聚在管事房,商议明天走马换将,纷纷作各种不同的揣测。印天蓝据报之后,甚是讶异,道:
“教他把礼物挑进来。”赵诚领命,刹那即把张老实带了进来。公孙启和兰姥,仔细凝视张老实,十足庄稼汉,绝非伪装,便没言语。印天蓝教他把礼物放在一边,给了他一个座位,道:
“你是从那里来的?”张老实道:
“赵格庄。”印天蓝道:
“你就住在赵格庄?家里都有什么人?”张老实道:
“我在赵格庄,住了好几代了,两个儿子都种庄稼,一个女儿已出嫁,最大的孙子都已经七岁了,靠着种田过日子。”印天蓝含笑道:
“你很福气嘛!能够平安过日子,已经很好了,托你送礼这个人,姓名知道不?”张老实道:
“他是关里人,说是到过老山一趟,受过场主照应,非常感激场主,特意备了一份薄礼,教我送来,表示一点心意,务必请场主收下。只说是过路客,不值得留姓名。”印天蓝以为是群雄之中,幸免于难的一个,道:
“他还在赵格庆么?多大年纪,长得什么样子?”张老实道:
“走了,说是回家去了。四十多岁,有点连须胡子,黑黑的脸膛,身子倒满结实。”这个描画,印天蓝毫无印象,愈觉所料不错,道:
“连个姓名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随便收别人的礼物,就算是我送你的,你还是挑回去吧。”张老实急得满脸通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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