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彭朋友适才说,有意劝他另走正路,在下极表钦佩,至愿早日促成。武功并不足恃,天下没有绝对无敌的武功,也盼能把这个道理,转告给他。各位愿否代为一言,或领着我们前去找他面谈?”彭起道:
“公孙少侠可是由衷之言?”公孙启道:
“如有一字不由衷,愿遭天谴!”话声如金石掷地,感人至深。彭起道:
“好!我信得过少侠,愿一效绵薄,一月之内,必有消息奉告。”公孙启道:
“孙朋友意下如何?”孙立摇头道:
“少侠襟怀广阔,彭兄义气薄大,奈何范少山主,此刻正踌躇满志,难以进言,老夫兄弟仍愿践适才之约,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中事。如没旁的事,愿就此告谴。”公孙启道:
“士各有志,不能招强,三位请。”孙立道:
“今日一别,再见难期,各位珍重,失陪了。”抱拳一拱,率领二三两丑,越房飞逝而去。说走就走,倒也不失为是条磊落的汉子,公孙启侧顾郝甫道: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走的走了,变的变了,郝甫就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可怜兮兮地说道:
“老朽有什么办法,还不如胡梦熊,这儿接近营口,被范少山主看中了这条路,怎敢说个不字?”那份窝囊样儿,教人看了,又可气,又可怜。公孙启道:
“我说的是现在。”郝甫道:
“老朽不敢祈求恩赦,但恳少侠开恩,保全我的家小,就感恩不尽了。”公孙启气道:
“挺起腰来,别装这种可怜相,范凤阳我都准备放过,什么时候说要宰你来着?不过,你得替我做几件事。”“是!是!是!”听说不杀他,郝甫精神陡振,连应了三个是,道:
“但凭少侠吩咐。”公孙启道:
“范凤阳的秘窟在那儿?八大怪住在什么地方?”郝甫道:
“他在辽阳有个姘头。可能就在辽阳。”公孙启道:
“他现在是不是在辽阳?人寰五老跟他勾结的情形怎么得?”郝甫道:
“他跟老山主一样,行踪无定。他们之间往来很密,谈不到勾结,上官逸也是个野心勃勃的老狐狸,不一定肯听他的摆布。”公孙启道:
“在我们到达之前,还有什么人来过?”郝甫一怔道:
“没人来过啊!”适时,院外有人突然接口道:
“问的可是我?”
声落人现,杜丹随声掠落院中。公孙启道:
“你怎么才到?大哥他们可好?”杜丹道:
“到了一会,他仍都好,我们遇见的不是敌人,是一对母子被人捆在廊柱上,给破腹开了膛!”随手取出搜到的那张字条,递了过来。公孙启展开一看,不禁怒发冲冠,切齿恨道:
“范凤阳简直太无人性了!纵想成全,亦不可能。”彭起接过字条一看,道:
“少侠错了,杀死刘冲妻儿的凶手是老山主。”此言一出,隐身院外的人全进来了,刘冲更把字条抢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仰身向后倒去。金逊随手把他扶住,在背上拍了一掌。
刘冲吐出一口浓痰,道:
“是范凤阳,我不杀他,誓不为人!”说时声泪俱下。彭起愕然道:
“署名的不是他,口气也不对呀!”公孙启叹道:
“彭兄大概跟他交往不深,还不知道他的为人,这是他杀人之后的一贯手法,把罪责推在别人身上,我们发现不只一起了。说起来实在令人痛恨。”彭起不以为然,道:
“如果有人……唉,总以真凭实据为是。”他原想说:
“即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立觉不妥,故即改口说下半句来。杜丹、金逊,俱已怒形于色。公孙启微微一笑,道:
“这张字条只能作个参考,自然另外还找直接证据,一个月内敬候佳音,我们得走了。”拱手作别,率领弟妹越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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