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唐庄去打一转,就可以查问清楚了。”公孙启道:
“不必去了,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白天的情形,去也查问不出什么来,信纵然真是金神君写的,我们也要按着假的处理,好好的休息一夜,明天加速赶回锦州是正经。”杜丹道:
“不是我一个人去,还有霍大哥他们,来回不过一个时辰,大哥莫非顾虑范凤阳,故技重施,分散我们的力量好分别下手?”公孙启道:
“也不是,谅他还没有这么大的狗胆和力量。”晓梅道:
“那为什么不查证得更清楚一点,要不再多去两个人,你想出什么办法来了?”公孙启道:
“你怎么也这样说?即使是他捣的鬼,我料他也不敢再到唐庄逗留。过去,我们把他估计得太轻了,所以才教他处处占了先着。从现在起,我们必须按照我们的办法做,才能走在他的前边去。你最初的分析很有理,不管信的真假,验毒配药,打通神兵洞,查证真象,是我们目前第一件大事,刻不容缓。
匹夫目前的实力,还不足跟我们正面为敌,他需要时间,参研上乘武功,网罗羽翼,力求充实。照理说,我们不能教他喘息,立刻蹑踪追往辽阳,但在时间上,我们又晚了一天半夜,追去也必徒劳,连影子都不可能见得到,所以也不必自费气力,跑这一趟冤枉路。在辽东,最值得他借重的,是人寰五老……”
晓梅截口道:
“我们现在何不去趟绝缘谷?匹夫如果从此隐匿不出,我们又去哪里找他?”公孙启道:
“不,这是匹夫的单相思,他炸神兵洞,乃是一着大错棋,绝对瞒不了人寰五老。连对授业恩师,都下得了这种毒手,人寰五老怎能不心寒,又怎敢再跟着他淌浑水?何况上官逸也不能不为他那个宝贝儿子着想。这种情形,匹夫知道得很清楚,目前不会去,去也没有用,但他不会忘记人寰五老,这要等以后,有机可乘时,才有进一步勾结的可能,目前还办不到。
目前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也不会太久,除非辽东的产业,他全不要了。你想他能舍得不要这份产业吗?”晓梅道:
“你怎能断定辽阳会扑空?就算匹夫能以逃遁,我实在有点不甘心。”公孙启道:
“辽阳是他目前根基,必有一些机密,陈彬赶到神兵洞,他得到破庙消息,可能就先走了。炸神兵洞乃至唐庄安排,都可能是假手于人的。所以我又料金神君,还不致于栽在他那群喽罗手中。这你放心,时间不会太久,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我们不去找他,他也必来找我们。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也有一些事情要准备,我要教他死得心服口服。”晓梅道:
“验毒配药是大姊他们几个人的事情,我们纵想帮忙,也帮不上忙啊!还会有什么事?”公孙启道:
“不只这件事。到锦州再说吧。”他葫芦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谁也无法猜透。
流水时光,不觉半载,在这半年中,辽东地面,风平浪静,再没有听到一件凶杀恶斗事迹。这并不意味着,辽东江湖,从此就可以太平了。相反的,这正象征着暴风雨前夕,片刻的宁谧,一旦揭开,便是狂风暴雨,树倒山崩的局面。在这半年中,公孙兄妹做了几件事。回到锦州之初,证实纪永血书所述种种,死者业已殓停在印家,伤的正在医治,最令他们悲伤而感动的,是兰姥引咎自杀,把这次死伤,完全归罪在她料敌错误所造成的。自杀之前,给公孙启留下一封遗书,大意是说:
范凤阳入魔已深,绝不可留,否则,日后必成大患。至于藏珍,也怀疑范凤阳所得不全,并附详图,说明藏珍,系封存于一块玉内,非日月双璧凑齐,无法开启,绝不是雷雨所能震得毁的。也教公孙启继续留意,尤须提防范凤阳明夺暗取,觊觎他们兄妹原有的三件。关于遗骸嘱于诛除范凤阳后,通知家人,运回原籍。什么玉器,体积大小如何?兰姥也不详知,故遗书中,并未说明开启之法。从这封遗书中,公孙启得到了两个启示:
一、玉器已为范凤阳所得,尚未能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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