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级还有一半,不知道还有没有鬼祟,蓝姊,我带你上去好不?”印天蓝回剑入鞘,道:
“我也觉得并肩齐步的好,纵有变化,也不致于分隔两处。”公孙启左手揽住印天蓝的纤腰,道:
“起!”凌空而起,便向顶端纵去。不足两丈高,印天蓝轻而易举,也能纵得上去,公孙启并非不知道,他是怕走着上去,时间有先有后,落脚有轻重,光线又黑,万一再生变故,照顾难周。这种关怀,使得印天蓝感到一种异乎寻常的欣慰与满足,说明一向拘谨的公孙启,并非不懂柔情,对她,以及对于晓梅、姗姗、杜丹,并无三致,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
不足两丈高度,公孙启尽管带着一个人,仍是不费吹灰之力,一拔而上,目光到处,不禁暗感一懔。石级顶上,看似甬道,其实是一道其深无比深沟。幸而他心理上尽有准备,劲力用得极有分寸,是以仍能轻稳地落在第三十三级石阶的上面,没有掉落深沟。他把印天蓝放稳在石级上,揽着纤腰的左手,却没敢松开,以防粹变。印天蓝穷极目力,也看清楚了,传声道:
“没有路怎么前进?你的意思是我们再回去重走?”公孙启道:
“不要忙,总会有办法,让我找找看。不,门户一关,机关可能有了变化,现在回去重走,恐怕已非原样了。”凝注天慧目,先右而左,搜查两侧墙壁,毫无所得,道:
“也许我们该逐级上来。”印天蓝道:
“那么我们不是就坐困这里了吗?”公孙启道:
“那岂不是叫主人久等?蓝姊贴紧我身边,如有变化,亦莫移动,全由小弟来应付。”印天蓝不知他要做什么,却温顺地依言把娇躯贴伏在个郎身上,驯顺得象一只猫。公孙启腾出左手,略一行功,双手如挽千钧,徐徐向上托去。这是他全身功力的总和,足可裂石开山。印天蓝以为他要把洞顶击毁,一旦塌下来,躲都没有地方躲,岂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不过,她知道个郎不是莽夫,此举定有他的用意,故虽心簇惴惴,并没有出声拦阻。
公孙启掌力一托即收,右掌护顶,左掌环护胸前,把印天蓝围护在肘弯中。说也奇怪,洞顶居然有一部分是活的,经不住大力托送,“咋”的一声轻响,微一浮动,即恢复原状,第三十三级石阶,却蓦的沉落下去。这原是公孙启揣摸洞主的心理,存心一试,不料瞎猫碰到死耗子,居然侥幸被他碰着了。石阶沉到与地面齐平,又是“咔”的一声轻响,便又徐徐升回原处,甬道也随着升了起来。公孙启看得十分清楚,故待停稳,方才揽着印天蓝,步上甬道。这一条甬道很长,也很曲折。
公孙启默记方向与步数,似是有五条长短不等的并行甬道,往复盘旋,终点又是一间石室,进出门户,均已敞开。就这样有时容易,有时很难,有时惊险百出,有时平安无事,最后到达一间殿堂模样的广大石室,富丽堂皇,虽公候府始,也不过如是。门是敞开着的,门外并有两个华服少女迎候,待公孙启夫妇走近,裣衽一福,莺声沥沥说道:
“小女子奉命迎接侠驾,贤夫妇受惊了!”公孙启微一拱手,道:
“不敢当。”觑定其中一个少女,依稀曾似相识,不由诧问道:
“姑娘是……”
少女道:
“公子好眼力,小妹梅芬。”原来是梅岭二凤,怪不得那么眼熟,“小妹是被四不先生救走的。伤势却是此间庄伯母给治好的,这位就是庄伯母掌玄,灵始二妹。”公孙启听她说出四不先生,与事实吻合,细审容貌,亦非伪装,忙向庄灵始施礼致谢。庄灵姑还了一礼,道:
“家母久仰英名,故弄玄虚,一试胆识,尚望勿怪。”梅芬亦接口补充道:
“这是庄伯母一番好意,借此机会,对贤夫妇略加指点,希望日后或有大用,公子切莫误会。”公孙启忙道:
“成全之德,感激还来不及,何误会之有,敬烦赐予引见。”
梅庄二女侧身肃容,相继进入石室。庄母名婉君,五十上下年纪,面容枯槁,想系坐僵已久,惟双目闪亮如电,具见内功精湛。二女忙趋前引见。宾主寒宣尽礼就座。庄母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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