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此探索,仅能知道业主姓葛,是个干什么的?由于新建不久,也还摸不清楚。每隔一天,庄门打开一次,出来一辆敞车,驾车的是个五六十岁老头子,到菜场兜上一个圈子,也无非购买鱼肉菜蔬一类的日用必需品。如果仔细留意,便可发现,每次出来,都要买一头猪,鸡鸭蔬菜都是一整车,两天的功夫,需要这么多吃的东西,庄里的人一定不在少数,起码也得上百。但是,两天一次,每次用不了一个时辰,谁会留意这种琐碎的小事情呢?
今夜进去的那四个夜行人,无法知道是主是客,抑是外来的豪强?总之,进去快半个时辰了,还没见一点消息。现在已是冬月下旬,天阴欲雪,寒风一阵一阵地呼啸刮着,这么深夜,这么寒冷,主人料已早入梦乡,进去的纵是梁上君子,门窗紧闭,又能有什么作为?蓦的。静夜中传来一声“咔”的音响,与一声轻呼?暗影中陡然传来一声娇叱。
“什么人?”豪富之家请几个看家护院的,并不足奇,值得奇怪的是,这声娇叱,似乎是女人的声音,从那清脆甜润的音韵判断,年纪还不会太大。请少女担任看家护院,这可是绝无仅有的稀罕事!紧随这声娇叱,庄内大放光明。
啊!灯光映照下,庄里的建筑。也透着怪异而诡谲。这不是普通建筑,院墙宽约二十丈,深三十丈,距墙两丈,是一圈矮房,紧密相连,也是长方形的,矮房两面门窗,前后俱陈列着无数盆花,盆里虬结有致,种的一律都是腊梅,此时正在初生茁壮,犹未培蕾开花。核心是一律长方形的二层楼,环楼是一圈长青树,修剪的如鸟如兽,俱是成双成对,极是壮观。长青树与盆花之间,垒石为山,内外界线自然形成,四角各有一阁,灯光即是从阁中放射出来的。
这时,楼西隙地上,站着一对青年男女,背背相掩,男的面楼,女的向外,全身劲装,带着兵器,似是有恃无恐,已经被人发觉了,还没有走的意思。主人这边,楼上还未亮灯,在二楼的楼廊上,却秀立着一个少女,娇叱声就是她发的。假山四角阁楼前,也各战着两个少女,四周矮房向里一面的廊檐下,也都有人,却都是年壮的男子。楼廊少女,看清被困二人,又道:
“夜入民宅,非偷即盗。看你们的年纪都不大,怎么做这种丑事?”隙地上的青年道:
“在下向准,专诚拜访,请你家主人出来答话。”同行女子,不问可知是他的妻子尤慧庄了,只不知另外三人是谁,现在隐藏在什么地方?楼廊少女道:
“我就是此间主人,如果缺少盘缠,十两八两我还能拎得了主!”向准容她说完,嘿嘿笑道:
“从你的口中大不了是个贴身的使唤丫头,请你家主人出来答话。”楼廊少女道:
“说你的来意,我在听着呢。”向准道:
“事不过三,我再说一次,请你家主人出来答话。”楼廊少女道:
“我也最后告诉你,我就是此间主人,有话就说,没话请便,看在你们年轻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们。”向准不再理她,扬声说道:
“向准求见范少山主。”楼廊少女怒道:
“你鬼叫什么,我家姓葛,你找人找错地方了。”向准亦怒,道: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范少山主如果不在,请范夫人出来答话,也是一样。”楼廊少女道:
“你简直瞎了眼,葛家可不是好惹的,再若无理取闹,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再客气了。”向准再次扬声说道:
“少山主,范夫人,向准再申前请,如仍不肯赐见,是不肖再要我这个朋友了。”等了刹那,楼内仍无动静。楼廊少女也不再理他,却直接发令道:
“熄灯,准放他们走,如敢妄动,格杀勿论。”转身推开楼门,一闪而没。适时,假山四角灯光亦熄。向准望着楼房,震声发话道:
“范凤阳,你既绝情,就休怪向某无义了,山神庙那笔账。
我本想找你了断,现在看来是你主使,教朋友替你卖命,却连朋友也要一起火葬,还不滚出来。让姓向的看一看你的心,到底有多黑?”等了片刻,楼内了无反应,范凤阳似乎不在。尤慧庄悄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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