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该死,早该发觉血渍是假的,一个人哪能有这么多血?”霍弃恶道:
“怎见得是假的,也许受伤的不止一个人?”公孙启道:
“大哥如若留意,当能看清血渍是一条直线,只有一个人,才能流得这么直,两个人以上受伤,即使跑在一条直线上,一步都不歪斜,血渍必然有前有后,也不可能这么匀。”姗姗道:
“沿路再无打斗迹象,是不是也可疑?”梅芬也补充说道:
“从起步到现在,少说也有十里地了,一个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血,早该倒毙了,我们何曾见过死尸?”在他们述说理由的时候,房飞已从地上,弄起来一块血冰,用力一摄,虽然捏碎了,但有凝结性,形成若干小粘块,又用舌头舔了一舔,也有血腥味,愕然道:
“一点都不假,是血。”公孙启道:
“但不是人血,根本没人受伤。刘智他们可能被诱上当,大哥带人快去接应,我到葛顺家打一转,随后就到。注意,如果推断不错,敌人必极扎手,千万别再分开。”言毕,路上田坎小径,直奔葛家而去。霍弃恶率领余人,亦奔向前途。
刘智是朝阳牧场的灵魂人物,在五兄弟中,更有智多星的美号,头脑清醒,反应锐敏,纪庆蓄意复仇,处处留心,故所知极博,艰苦的环境,更把他锻炼得坚强而冷静。吕冰敏庄这对小夫妻,更是一对小精灵,懂事善良而温淑。傲霜刚烈而大胆?但也全不是笨的。公孙启能够见到的,他们三对夫妻,照道理说,也不该全都看不出来,何以这么明显的可疑之处,会把他们引入歧途,弄得现在会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就教人不解了。最低限度,以他们的聪明机智,也应该在明显的地方,留个记号,也好教接应他们的人,有个线索可循啊!难道这点时间都没有?
原来他们奉了杜芸之命,往寻晓梅,刚到北沟口,就看见范凤阳挟着一个女子,一划而过。刘智走在最前,见那女子象极了晓梅,骇呼道:
“是二嫂,落在小贼手里了,快追!”吕冰如斯响应,焦急地说道:
“是范凤阳那个衣冠禽兽,看那双戟!非把他截住不可!”
说话的时候,他们虽没出沟口,距离沟口也已不足百丈,范凤阳是横跨沟口外边的那座桥上,一划而过,皓月清辉下,看到的只是侧面,看不清脸孔,但那一双特制的双月牙短戟,明晃晃的斜背在后,却无所遁形,三对小夫妻,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就连纪庆也都沉不住气了。
几个起落,出了沟口,双方相距,已有两百丈,那健硕的背影,那超绝的轻功,除了范凤阳还会有谁?试想在这种情况下,除了追,他们哪有思考的余地。刘智、吕冰,头都没转,展动全力,能够多快,便有多快,一步都不放松。纪庆在魔窟十年,耳濡目染,心计到底多一点,但也仅朝右迤瞥了一眼,不敢多耽误。
这一瞥,半里地外将近三十具死尸,被他看到了,那么远,又那么匆忙,怎能看清那是谁?他只能记在心里,不敢说出口,为的是怕分了大家的心,延缓了救人的行动。就他记忆所及,彭化那一组,女的只有四个人,除了敏庄现在身边,还有秀秀,小莲和晓梅。秀秀穿的是贺山键饰,小莲化装梅葳,穿的也是梅葳的衣饰,只有晓梅化装小梅,穿的是丫环装束,而那被掳劫的女子,穿的也是丫环装束,不是晓梅,还能是谁?
进一步,更直觉地认定,能够令晓梅俯首称臣,除了范凤阳,放眼辽东,谁能有这高功力?这样一来,先入为主,就连纪庆也不再怀疑。冷目寒辉下,但见七条身影,前逾的逃,后面的追,如疾风掣电,快得无与伦比,眨眼岔入大车道,往北飞奔而去。离开山道渐远,有了树木,有了人家,丘陵起伏,地形也渐越复杂,两百多丈距离,始终没有缩短多少。这种情形,极易被范凤阳,藉着地形逃走。刘智大急,道:
“你们姊妹随后来,纪冰兄弟加快。”说声中,脚下果然快了起来。
纪庆、吕冰,还没接话,范凤阳反而笑了起来,道:“对。本山主别无所好,喜欢的就是女人,等她们落单,再一个一个的弄了来,大开无遮会。”纪庆怒道:“范凤阳,你也是闯出字号的人物了,还要脸不要脸?把人留下,放你逃生,要不就拼个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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