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小贼改扮的,往这边来了,小心!”
毒留神魔金星石的幽灵出现,极是不可思议,人死岂能复生?但是,尤慧庄亲眼目睹,又千真万确。杜芸直觉地认定,是小贼范凤阳所伪装,并着弟妹提高警惕,以防突袭。几个人屏息静虑,紧张得无以复加,只要小贼回来,绝不再放过他,此獠不除,江湖殆无平静可言。几人全有这个认识,也全有这种决心和抱负,誓不与小贼同一天日。
等待复等待,通连机要室的几个门户,一直不见动静,相反的,几处打斗声,却愈发清晰与激烈了。灵姑耐不住这种静寂与紧张,悄声道:
“三姊,小贼也许被别人截住……”“嘘!”适时珠光复现,故杜芸截断了她的话。珠光出现在行功室,进去的是范凤阳,似乎是去找朱牧助战,但行功室内空无一人,朱牧已不知何往。范凤阳的衣服破了好几处,显已负伤,微一犹豫,象是要走,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又改变主意,昂然走入,回手立刻将门从里边关死,一掠到了对面,又把后门堵死。原来他要检查伤势,敷药包扎。
杜芸并不知道那是行功室,更不知道朱牧被软禁在那儿,但因室内仅有一个蒲团,且已坐出很深的凹痕,判知那儿必然也是洞里一个重要的地方,范凤阳的意向从行动表现得很清楚,慧庄道:
“小贼莫非还有靠山?”她一直没有离开折光镜,杜芸看到的,她也一件不少,全都看到了,是以有这种想法。杜芸道:
“看样子很象,难道是金星石?”慧庄道:
“老魔不是……我明白了,昨天我们救的那个残废老人,匆促之间,金逊可能认错了。”杜芸道:
“我也这么怀疑过,要不然,为什么后来又把人头偷走?”
灵姑没看见,自然听不懂,急着问道:
“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杜芸扼要的告诉了她。灵姑就着折光镜看了一眼,道:
“瞎猜没有用,这个小贼是不是真的?还大有问题,启哥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实在教人担心。我看再分几个人出去,珠光不要熄,这样各处景象,也就看得清楚了,总比耗在这儿,干着急强。”杜芸道:
“我又何尝不急,但如人再分散,就怕……你快来看!”灵姑急忙注视折光镜,只见范凤阳业已包扎完毕,似是发现了什么,正在扭头观察,刹那之后,已有决定。悄悄走近后门,撤去内部管制,迅即将夜明珠收了起来,光线顿时隐没,无法知道是他出去,抑或是有人进来?灵姑一赌气,不愿意再看。偏就那么巧,当她目光刚一离开,镜面上就又有人现出了亮光,只听慧庄说道:
“三师妹和小贼打起来了。还有朱牧!”灵姑忙又看去,只见范凤阳已抢占门边,堵住退路,就凭一双肉掌,逼得李玉珠和朱牧,剑招已施展不开。不禁怨道:
“三师妹真糊涂,既然已经觉悟了,为什么不去找我们,小贼显已起了毒念,我……咦!三姊去了?”她只顾注视镜面,替李玉珠着急,身边已经换了人,这时才发现。梅芬道:
“三姊和向大哥夫妇,还有小莲,赶去接应了。”灵姑道:
“她跟启哥一样,都是肚子里行事,啊,三师姊挨了一掌,朱牧……唉!咦!小师妹!这剑扎得好!嗳!全让猪油蒙了心都是各干各的,这怎么能成得了事!”她怨天怨地,怪完这个怪那个,话也不完整,但如连贯起来,也不难意会得到,必定全都吃了亏!实际的情形,是李玉珠受不了范凤阳污言恶语的刺激,以致失常失手,首先中掌受了重伤。两个人联手,尚非范凤阳的对手,剩下朱牧一个人,处境自然更加困难。
朱牧身当其冲,利害关系自比灵姑娘更清楚,他没有能力杀死范凤阳,但如把范凤阳逼出室外,封死门户,应是自救以及保全李玉珠的唯一途径。从镜中望去,他全力振起一仞剑光,猛向范凤阳罩去,似乎也正这么做。
这一招,想是天南金氏武功的精华,范凤阳似也不敢轻易出招,双掌微提,凝功蓄势,脚下却徐徐向后倒退,敏庄好象原就隐身门外,这时看出便宜,悄然现身,一剑刺向范凤阳命门大穴。眼看剑将及身,范凤阳业已警觉。在这种紧急关头就看出小贼的武功成就来了。但见他上身微向左侧,右掌凌虚迎击朱牧剑华,左掌反挥敏庄,以攻为守,打人而不避剑。他应变虽迟,出手却快,尤其是反击敏庄,更是以攻为守,攻敌所必救,深得技击之精髓。耀眼剑华骤敛,朱牧奋尽全力的一招剑法,竟被范凤阳一掌,遏阻住了,朱牧且被震得连连倒退,如非撞在墙上,可能还得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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