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突然令一女子,娇饰文士本人,一试神婆动力的虚实,何也?莫非当真有这个必要吗?释放九人,何故不一齐释归,反而叫他们一个个间隔着片刻时间回来呢,这当然有此必要,但这必要的原因何在?种种疑重,密布于公孙启的脑海,他调理出来了个头序,再反复用种种假设去击破它,最后,恍然大悟!
疑云已散,心田自阴,他安然而卧睡了。
山道上,昨夜风带雨,今朝路泥泞。马头双并,八蹄归行,马上人谈笑风生。印天蓝娇笑连声,一带丝缰,超越过了“月魄追魂”晓梅姑娘。
这位不让髯眉的女场主,怎知道马旁铁骑上的人儿乃凤非凰,催骏马,瞟着那俊美的贵客,欣然作态。晓梅,故作柳下惠,心细铁石,不解风情,竟玉腕暗坐劲力,勒紧些马缰,使坐骑越发留后。印天蓝为之气结,回头娇嗔道:
“照这样走,哪一天才能走到?”晓梅不慌不忙说:
“总该越走越近,不会到不了吧?前站路远路近,和我们快慢何关?”印天蓝哼了一声道:
“我一个人的公子爷,你也不抬头看看天,这是什么时候了,离前面那站还有三十里路,不快点怎么成?不趁早到站,今夜你想露宿?”晓梅哦了一声道:
“我当是什么大事,这算得了什么,何况天卢地枕,曲肱而卧,听风涛声,数云空星,岂非雅事?”印天蓝噗哧一声笑了,道:
“对,再有场大雪,盖你个严丝合缝,那就是天卢地枕雪为冢,连棺木都可以省了,岂非最好?”晓梅气印天蓝那“雪冢”
和“棺木”四个字,接话道:
“好虽好却非最好,最好是天卢地枕雪为冢,一埋两个知心人!”两个“知心人”,说者是出言嘲讽调侃,听者却“他心别会”,所以印天蓝羞红了脸,低垂下头。
山野无人,答对话声不低,使一个隐身暗处监视她们的人,几乎气死,这人藏身一株古松上,松下拴着一匹玉龙宝驹。
时已接近夕阳西下,山区夜临早,若果如晓梅这般缓缓乘骑踱步,傍黑前是休想能到“乱石岭”那一大站了。卷云横布,逐渐低垂,看来一场大雪午夜前就会洒落,晓梅和印天蓝,已路过小山环去,古松上的监视者,飞身马上,猛抖丝缰驰去。
转过山环后的晚眉,紧扣铁骑,马如欢龙腾奔,抢过印天蓝,投影儿地向山路前方飞驰,疾似电掣,印天蓝笑了,一声清啸,催马追去,刹那远去。她俩赶到“乱石岭”站,竟在傍黑以前,真快。
“乱石岭”,是座秃山头,非但不见一株树木,草棘也不见多,到处是一堆堆石头,一块块巨岩,石色雪白,零乱不堪因而得名。
“乱石岭”站,够大,不过却不是镇,更不是站,而是由“老印记”场独资兴建的一处中途站,以利转运和歇息。印天蓝和晓梅催马驰进城外棚门时,业已看到马极上的那匹玉龙驹,印天蓝黛眉倏忽一挑,脸上有了不悦之色。
站上役工,迎了上来,印天蓝飞身下马,第一句话就直问:
“范场主在?”役工受嘱附,接话道:
“在,范场主刚来。”印天蓝哼了一声,时正下马,晓梅调侃的说道:
“真体贴。”印天蓝白了晓梅一眼,状若未闻,道:
“公子请!”晓梅大大方方的一笑,当先向那排巨木建成的房子走去,印天蓝伸手相拦,并对役工道:
“接到前站传来的消息没有?”役工知道印天蓝是问什么,答道:
“场主的小楼早收拾好了。”印天蓝一点头道:
“拴好马后,就送吃食来,吩咐下去,不论是谁,没我的话,或我没有召请,都不许去小楼,明白?”役工应了一声是后,道:
“范场主说……”印天蓝手一摆,接口道:
“别忘了这是我‘老印记’的转运站,除了我之外,任凭是谁也没权在我的地方喝来呼去地下令!”晓梅报以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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