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就是命令,虽然她天真无邪,只是征求“天绝”的意见,然而“天绝”又怎敢违命呢?当即道:
“老奴领命!”转身道:“公主赦免你们了,还不快滚,下次如再敢冒犯,只怕没这么便宜了。”
众人闻言哪敢再留,急急如丧家之犬,争先恐后的抢着下楼,“中原书生”却不时扭头回顾。
不大工夫,楼上只剩下了赵亚琪、“天绝”赵康、以及先前那个“白衣书生”。
白衣书生双目依旧凝注街心,桌上一壶酒已喝空了。
赵亚琪轻盈的走到白衣书生身边,轻笑道:“喂!你的同伴都走了,你怎么不走?”
白衣书生没有收回视线,仅冷漠的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我的同伴呢?”声音冰冷得怕人。
赵亚琪一怔,娇声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冰冷冰冷的嘛?他们不是你的朋友?你怎么会与他们坐在一起呢?”
白衣书生冷哼一声道:“这是在下的事,姑娘最好少管。”声音比刚才更冷。
“天绝”赵康见人对公主如此无礼,不由怒道:“你是何人?敢对公主如此无礼!是不是不想活了?”
白衣书生缓缓转过脸来,星目中透出两道利刃般的寒芒,那寒芒扫过赵亚琪的脸上时,突然停了一停,但立刻又悄悄溜开,落在“天绝”赵康脸上,冷冷道:“阁下决定不了在下的死活。”声音有一种慑人的威严,“天绝”那样的人物也不由为之怦然心动。
赵亚琪一双美目,紧盯在这张英俊而脱俗的俊脸上,她好像从他那点漆般的星眸中,发现了什么?因为她脸上快乐活泼的表情渐渐消失了。
“天绝”赵康几曾想到这个年未弱冠的后生小辈,敢顶撞于他,不由气得目放寒光,喝道:“你不妨试试。”
白衣少年毫不动容,俊脸上依旧一片落寞,淡淡道:“在下今晚没有时间,何妨改天……”
“只怕你难接下老夫一掌。”
白衣少年冷漠的笑道:“天风十八掌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玩艺,阁下何必言之过早。”举步向楼梯口走去,是那样的从容,也是那么落寞,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事,能引起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的关心。
“天绝”赵康怔住了,他想不到别离江湖六十多年,这套赖以成名的掌法,竟会被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少年道出,而且远是那样的轻蔑。
他眼看着白衣少年一步一步下楼而去,但却无法出声阻止,因为他有一种*人的寒气,慑人的威严,他只好沉声道:“少年人,你既知天风掌之名,而不放在眼中,自身必有惊人艺业,明晚三更老夫在岳王墓会你。”
“在下会来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
赵亚琪突然走到“天绝”赵康面前皱眉问道:“赵公公,他为什么那么冷漠呢?他眼中为什么要充满忧抑呢?……”问得是那么自然,好像“天绝”赵康知道一般。
“天绝”赵康摇头一叹道:“公主,老奴也和你一样一无所知啊!”
白衣书生走下楼来,楼下的贺客已走得一个不剩了,他嘴上撇起一条残酷嘲弄的奇异笑意,对一个正在收拾桌子的小二问道:“在下的酒资多少?”
店小二一楞,迷惑的问道:“客官要付酒资?这里的钱全由戴爷付过了,你难道……”
白衣书生未等他说完,冷冷截住道:“我问你多少钱!”语调寒意深沉,有一种使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店小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忙应道:“共……共是三钱银子。”
白衣书生抛下一块二两重的碎银,举步出店而去,店小二本想说太多了,但他却没有勇气开口。
白衣书生走入一家书画店中,不大工夫带了一个大包袱走了出来,直奔城南神州镖局。
神州镖局此刻正是彩灯高悬,人声沸腾好不热闹,门口一对巨大的石狮子,在摇曳不定的灯光照耀下,更显得栩栩如生,红漆大门旁站着两个面带笑容,接应贺客的伙计,此时虽然已没有贺客了,两人却仍然恭立在那儿,神州镖局的规矩倒也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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