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雁萍冷笑一声道:“不怕你再硬”,松开“翻天一剑”戴隐泉被扣的脉门,“砰”的一声,将一把匕首插在桌上。
“翻天一剑”戴隐泉,以抖动的右手,拿起那把恐怖的匕首,一时又自决不下,人!谁不怕死呢?
但是,当他触到季雁萍那冷酷的目光时,不由自主地,慢慢地举起手中的匕首,他此刻心里感到后悔,但是太晚了,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声,手一扬,匕首没入胸膛,“通”的一声,跌倒在寿星台上。
在寿星台上寿终正寝,这真是一个绝大的讽刺!
季雁萍转过身来,那张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有恨意!他举步向四个道士走去,分别在他们背上拔出长剑,脸上浮现着可怕的冷笑,喃喃地道:“当年我父亲就是死在他自己兵刃之下的,而今……”
刹那间,一声接一声的凄厉惨号,四柄长剑由四个道土的前胸透过后背,一个个仍然端坐在“安乐椅”上。
夜深沉!灯光是那么惨淡,季雁萍的动作,快得使人难以想像,一个,两个、一十、二十,除了戴隐泉之外,每个人的身上,都插着一把他们自己的兵刃。
血!流遍了神州镖局的“聚议厅”,这简直是一幅宰人场的缩影图!
这是人间,还是地狱;
这不是终了,而是开始!
静!静得恐怖,季雁萍就在这片刻沉静的当儿,目光四射,最后,他一步一步的向那四个和尚走去。
在死尸横陈的大厅里,这仅仅是活着的四个人了。
当季雁萍缓步走向四个和尚身边的时候,只听身后“通”的一声,季雁萍吃了一惊,电闪般的回头望去,原来是一具死尸,从椅子上跌到地下。
季雁萍转过身来,正要解下那四个和尚身上的兵刃之际,突然,四个和尚齐声狂吼,震耳欲聋。
蓦地,四个和尚跃出一丈乡远,这一意外,确使季雁萍感到惊异!心中暗忖道:“四个秃驴不是被我“飞指”点穴制住了吗?况且这种“飞指”点穴是师父独一无二的绝功,凡是被制之人,任其武功练到上乘,也是无法自得解的,怎么?这四个秃驴竟能自解?岂不是怪事!”
季雁萍忖思之间,那四个和尚身形一晃,两臂张开,那狰狞的面孔,涨得通红,闪电般的八掌合而为四,瞬即推出,只听暴吼一声,大厅之中劲风呼呼,阴气袭人,齐向季雁萍袭来!
此时,蓦见四个和尚穴道自解,跃出一丈多远,使季雁萍感到惊异,忖思之间,只见那四个和尚八臂突张,那狰狞的面孔涨得通红,迅即合而为四,狂吼一声,大厅之中劲风呼呼,阴气*人,齐向季雁萍袭来。
若是常人,遭受这四个和尚联手而攻,定被击成肉泥,但季雁萍何等了得,他虽然是个未成年的大孩子,毕竟是武功渊博,他不闪不避,冷哼了两声,身躯丝毫未动,左臂向前一伸,右臂往后一缩,闪电般的忽又两臂交错,右掌向前一推,“轰!”的一声,只见那四个和尚被震出二丈多远,四人软棉棉的被贴在墙上,四口大张,泉涌似的鲜血,由嘴里喷了出来。
此时神州镖局门前一对巨大的石狮子依旧是那么雄伟的高踞在门前的石台上,巨大的一对“寿”字灯笼,仍然散射着熊熊的光芒,静!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使神州镖局显得异常神秘!
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镖局一闪而出,行动犹如轻烟淡缕,没有半丝声响,像一个飘渺的幽灵!
这人正是含着无边仇火前来报复的季雁萍。他那俊美的脸蛋上没有一点复仇的快意,相反的,更加深了一重淡淡的忧抑,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大孩子,在此时此刻会想些什么?
季雁萍瞟了石狮子一眼,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惜!不知他是为它们的主人感到惋惜?抑或是为他自己这初次杀人举动感到……
季雁萍纵上屋顶,突然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小娃儿,你出手之狠令老夫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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