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愿天佑帮主,使帮主能脱出凶危。”
说着慢慢移动脚步。
凌云与岳镇江视死如归,倒是不觉得怎么样,管不死与言必中反而十分紧张,可是面临着生死关头,也别无选择余地。
虽然他们把乞怜的眼光望向佟尼,这老头子竟是呆呆地想着心事,根本没注意他们。
阴海棠退到相当距离后,站住脚步,大声叫道:
“帮主!你可以出手了。”
其实她这一声叫是多余的,她才张开口,声音还没有发出来,管不死已来不及地一按栓纽,射出大蓬黑水,言必中也只比他慢了一刹那。
凌云与岳镇江也早已作了准备,黑水刚离筒,剑杖同时发出,冒着毒汁冲了过去,言必中正对着凌云,剑光及体,连哎呀两个字都没叫出口,即已腰斩成为两截。
管不死较为狡猾,他发作最早,逃得也最快,而且是从横里跃开,岳镇江的一杖只扫中他的后股,将他打得一个翻滚,滚跌在满地的黑水里,凌云的剑跟着扫至,斜里劈到一股劲风,将他往前一撞,以毫厘之差,使管不死逃过腰斩之危,可是他的一条胳膊却跟身子分了家。
那突然出手的人是佟尼,他推开凌云之后,弯腰想去抓地上的管不死,可是手才伸出去,又急快缩了回来。
因为管不死的身上沾满了黑水,他也不敢去触那剧烈无比的蚀骨毒水,倒是阴海棠满脸含笑地过来,一把提起管不死,在他被削断胳膊的伤处又击了一拳。
管不死本已痛昏过去,被他这一击又痛醒过来,睁着一双怒目,张口想说话,就是苦于发不出声音。
阴海棠微笑道:
“管不死!这下子你可管死无疑了。”
管不死对她的话倒是不注意,一双眼睛移向凌云与岳镇江,见他们满头满身都沾满了黑水,却是安然无恙,不禁大为诧惑。
阴海棠笑道:
“你一定很不甘心是不是,只怪你的名字取的不好,你既然叫管不死,你那玩意儿怎么治得死人。”
管不死眨眨眼睛,痛苦万分地呻吟道:
“阴……阴海棠,你究竟用什么方法破了我的蚀骨毒桨。”
阴海棠笑笑道:
“你那毒药有解方吗?”
管不死道:
“自然没有。”
阴海棠笑道:
“那你还问什么?”
管不死呆了一呆才道:
“可是……”
阴海棠笑道: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过是把你们的蚀骨喷筒中毒桨换了出来,灌进黑墨汁而已。”
管不死又是一呆,然后叫道:
“你胡说!这些喷筒都是我亲手制练的毒桨。”
阴海棠笑道:
“可是你不该偷懒,把毒桨交给别人去灌筒,十室之色,必有忠信,净衣门中,也不会完全是贪图富贵的叛贼。”
管不死瞪着厉目大叫道:
“林子久!这天杀的狗贼!难怪今天他不肯出来。”
阴海棠一笑道:
“只怪你太粗心,我不相信你事前会不调查一下他的身世。”
管不死叫道:
“我知道他是林玄鹤的儿子,可是那牛鼻要杀他,是我把他救出来的,他老子还砍断他一只手。”
阴海棠摇摇头道:
“这就是你糊涂的地方,林玄鹤是丐帮中最忠义的一个人,他怎么会有个不忠不孝的儿子,那一番做作完全是苦肉计,王佐断臂,史有前例,你自命饱读百书,怎么会想不到这件掌故。”
管不死大叫一声,又昏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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