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惊。
云台剑客谢三变立刻道:
“难道我们又有新的敌人了?”
凌云道:
“明天看起来是我们江湖剑派私斗,实际上却牵涉到廷诸王的继统之争,这点我相信大家都有耳闻了,可是据我所知,还有一批人要插足,这批人是最可虑的对象,实力之强,远非我们所能想像。”
徐晚翠急道:
“那是那方面的人?”
凌云一叹道:
“这批人以当朝驸马赵霆为首,拥有朝野高手极多,连司空皇甫也入其网罗……”
徐晚翠一怔道:
“司空皇甫?他怎么也投到人家府下去了?我们的剑阵多半出自他的编排,这不是……”
凌云摆摆手道:
“各位不必担心,司空皇甫的意象未明,而且他若存心与我们为难,也不敢公然现身,我叫大家注意的是一个名叫宫间纪子的东瀛女子,这个人的剑法路子很奇特,她使的武器上又淬过剧毒,假如她出了场,各位千万不要随便应战。”
各家掌门人都七嘴八舌地问起各种问题。
凌云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好不容易会谈结果,大家各自归寝安息,以备明日作一场惊天动摇的厮杀。
凌云回到他自己的布帐中,却见雷始平倚床而寐,睫上泪光犹混,好像刚哭过的样子,他不禁又奇怪了,对于她今夜奇特的言行深表不解,乃轻唤了两声。
雷始平仿佛是睡熟了,一点回应都没有。
他怜惜地扯起一床薄毯,轻轻地加盖在她身上,然后歪在她旁边,闭上眼睛养神,原本是想稍稍休息一下的,谁知这几天心神交疲,这一闭上眼却真的睡着了。
他身旁的雷始平轻轻地坐了起来,就着烛光,呆呆地注视着他的睡态,这个将近三十岁的天下第一豪杰,其睡相竟如一个天真的婴儿,喃喃地吐着呓语,时而蹙眉作态,时而微笑。
雷始平倾耳静听片旋,才听出凌云口中频频的呓语,竟全是在呼着她的名字。
一阵泪珠涌起在她的眼眶中,滴湿了她的前襟,她都蒙然不觉,直等远处传来一声鸡啼,帐口传来一阵砭骨的朝寒。
凌云的身子微微抖缩了一下。
雷始乎连忙掀开身上的薄毯替他加上,吻吻他的前额,然后以梦也似的声音道:
“云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时,对我所做的一切你都该原谅了,我知道司空慕容不会放过我,可是我不怕,至少你是我的,她永远也无法夺了去。”
帐外人影幢幢,是丐帮的门下在为剑会作预备了。
黎明,朝阳把血红的光照在居庸的城楼上。
这古老的城头曾经无数次的兵燹,一代枭雄霸主秦始皇将它与绵互万里的长城衔了起来后,它曾不止一次阻过了匈奴铁蹄的南征,城下的黄潲更不知曾沃饮了多少鲜血,埋葬了多少白骨。
今天,它又将面对着一次杀劫了。
也许是二王子,也许是赵霆,反正朝廷的势力已经达到了这座古城,为了促成这一次江湖上空前的盛会,居庸关在前一天就断绝了交通,因此黄沙的古道上空荡荡地不见一个旅客的影子。
广阔的沙原上清出了一片平地,当朝阳的红光慢慢变成金黄的时候。
凌云率领了一列青年的剑手首先到达了决斗的会场,丐帮的弟子则被派到四处的路上了望着,迎接莅会的人。
七海剑派虽然首先提出邀斗的照会,可是他们仿佛早已知道凌云的丐帮会筹备一切似的。
因此发出通知后,他们的人员一个都没有出现,既不知什么时候会来,更不知从什么地方来。
岳镇江与阴海棠将丐帮的眼线远遣到五十里之外,每一个方向都顾到了,为的是探测七海剑派的动向,可是直到现在,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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