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一夫立刻正色道:
“堡主此言差矣,种因得果,令郎所习剑法虽凶,就因为他从未杀过人,今天才得留下性命,否则瞎子在第一次交手时,就不客气了。”
司空皇甫阴沉地道:
“此地并非禅堂,我们也不是佛门弟子,因此先生大可不必讲什么因果,在下招呼已打在前面,先生准备亮剑吧。”
长谷一夫果然把长剑撤出,握在手中,神情虽然显得很稳定,可是握剑的手却起了一阵轻微的颤动,足见他心中还是相当紧张的。
司空皇甫见状大声笑道:
“先生不是还有一柄匕首吗?为什么不一并取出来,免得一会儿措手不及。”
长谷一夫庄容道:
“那匕首原是敝国武士用来不得已时切腹之器,上面绝不得染有第二人之血。”
司空皇甫嗯了一声道:
“先生对小儿之时,怎么不吝使用呢?”
长谷一夫肃然道:
“敝人对少堡主时,心知必无流血之可能,所以才拿出来用一下,现在对着堡主此等高手,根本也用不到它,大可不必费事了。”
司空皇甫沉腕递出一剑,直走中锋,剑路很平实,隐含无穷杀机,长谷一夫双手握剑,凝重地平击出去,目的只是在架开那一剑。
所以在啷当一声激响后,他立刻跳左两步,持剑又作了个守势。
司空皇甫一笑道:
“先生为何慎重起来?”
长谷一夫毫无表情道:
“堡主剑中杀气逼人,瞎子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绝不轻易回招。”
司空皇甫豪笑道:
“这么说来,当先生回招时,必是有绝对把握杀死在下了?”
长谷一夫凝重地摇摇头道:
“那剑不敢说,不过在下出剑回招时,已将生死付之一决,闯得过是命,闯不过只好认命。”
司空皇甫大喝一声道:
“你还是认命吧。”
剑随声出,若狂风骤至,暴雨疾降,眨眼之间,已连攻出七八招,每一招都取敌这要害,精奇绝伦。
长谷一夫双目虽盲,其听风测影之能也到了不可再妙的程度,他双手舞动一柄长剑,上封下磕,都是最恰当的地位将对方阻遏回去,场中唯闻叮当之声不绝,剑刃交触的火星直冒。
凌云在旁细心地观战着,至此不禁神色飞舞,兴奋到了极顶。
雷始平叹了一声道:
“你高兴些什么?”
凌云忘情地道:
“这是我见到最精采的一次比剑,他们攻守之际,简直妙到了极点……”
雷始平叹道:
“换了你呢?”
凌云摇头道:
“我不行,无论攻守,我都到不了他们这火候……”
雷始平叹道:
“那你还有什么可高兴的,假如你的剑法胜不了司空皇甫,武当的解剑石碑仍是无法在武林中重新树立起来。”
这番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凌云的头上,把他的一团高兴都化为森森的寒气。
雷始平又安慰他道:
“别泄气,好在你还年轻,多化点时间,总有一天会胜过他的。”
这时司空皇甫已攻出十多招,每一招都极其奥妙诡异之能事。
然而长谷一夫都能一一地挡过去,虽然他并没有回招,却证明他在剑上的造诣并不比对方差。
雷始平叹了一声道:
“假如你能把这些守式都学会了,再加上恨天四式的攻招,相信司空皇甫一定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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