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一夫肃然一拜道:
“堡主请!”
司空皇甫神态黯然地对宗仪一揖道:
“老哥哥,小弟一向眼拙,竟不知老哥哥是前辈英侠素衣郎君之化身,幸好小弟对老哥哥一直很尊敬,间或偶而失礼之处,也请老哥哥多多见谅……”
宗仪莫名其妙地道:
“堡主何以对老朽突然客气起来了?”
司空皇甫轻轻一叹道:
“老哥哥隐姓埋名,自然别有隐衷,小弟也不敢多问,只求老哥哥日后在江湖上以真正身分出现片刻,对一些江湖朋友将小弟之为人略加解说,小弟另备一函,交犬子保存,小弟在函中对折辱各大门派之举用心何在,说得很清楚,以老哥哥的身分名望,遍访各派掌门人关说,相信一定可以获得谅解。”
宗仪犹自不解,司空皇甫已厉容对司空南宫道:
“畜生!你还站在这儿干吗,快陪宗老前辈到我指定的地方去,应该怎么做,你不再需要我多说了。”
司空南宫惨兢地道:
“爹!您现在就作这个决定不是太早了一点吗?”
司空皇甫大喝道:
“畜生!时间的早晚我自己难道还不如你清楚。”
司空南宫不敢再说下去,跪下磕了一个头,然后站起来对宗仪道:
“宗老前辈!请您跟小侄走吧!”
宗仪一怔道:
“现在就走?”
司空皇甫苦笑一声道:
“是的!老哥哥您先请吧!小弟与长谷先生的那一招决斗,您迟早都会知道结果的,多年神交,小弟仅此一点要求,万望垂允。”
宗仪还来不及再说话,已被司空南宫拖走了。
司空皇甫又转头对司空慕容道:
“容儿!你也不必再等了,我英雄一世,不愿在你面前留下一个失败的印象,你跟卓大人进京去吧。”
司空慕容神色一惨,可是她居然什么都不说,只是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司空皇甫又对卓少夫一拱手道:
“卓大人!小女自幼娇纵已惯,对于宫中生活礼数都不清楚,希望你多照顾她一点。”
卓少夫想不到事情会这样轻易地解决了,倒是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讷讷地道:
“是!是!下官一定尽力,但是堡主为何……”
司空皇甫肃然地道:
“卓大人您不必再问下去了,我这个决定对你来说并不会太突然,因为你早已成竹在胸了,宫廷剑技,果然超出江湖良多,我只请你对剑堡门下诸人,多予优容一点。还有一件很重大之事,小女到了必要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
卓少夫点点头道:
“既然堡主如此开明,下官敢不从命,对于剑堡诸人,下官定不会为难,只是下官仍有一件不明之事,堡主的态度何以转变得如此的快?”
司空皇甫冷笑一声道:
“卓大人何必还装糊涂呢?在下虽为一介江湖人,对宫廷之中的成名剑手,多少还有个耳闻,云骑尉卓少夫以手中十二杀剑,技震四野,慑伏扶桑、大秦、高丽、安南等各邦剑士,荣膺天下第一剑之誉,在下起初并不知道卓大人之剑技究竟高明到什么程度,今日对长谷先生一战后,才算有了一点了解,我与长谷先生尚有一剑之博,胜负虽然未定,可是我知道即使能通过长谷先生那一关,仍不足与卓大人十二杀剑为抗,不如干脆认命了……”
卓少夫似是得意,那神情很难描述,沉吟片刻后,才轻轻地道:
“堡主何不放弃那一剑之搏,与下官一同进宫……”
司空皇甫不待他说完,立刻摇头断然拒绝道:
“卓大人盛情可感,只可惜我没有那么大的福气,我答应女儿送进宫中,是因为她的年纪还轻,还来得及接受一种新的命运考验,我这一大把岁数,犯不着再到那天字第一号的大监狱里去受活罪了,而且长谷先生是我生平所遇最钦折的一个对手,我也舍不得放弃跟他一决雌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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