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海底针!瞎子实在不敢相信她们。”
凌云想了一下才毅然地道:
“不!我相信我的妻子,因此我不能发这个誓,我以为夫妇之间绝不该有秘密。”
长谷一夫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失望之色,默思片刻后才轻轻地叹道:
“大侠对尊夫人如此情深,瞎子不好再说什么,可是瞎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无法再去找别人了,只有请大侠答应将这个秘密保守半年。”
凌云连忙道:
“只要半年?”
长谷一夫点点头道:
“是的!只要半年,过了半年,大侠即可不受誓言约束。”
凌云不信道:
“半年的约束有什么用呢?”
长谷一夫诡异地一笑道:
“半年之后,大侠恐怕再无余闲,那秘密对尊夫人也没有什么用了。”
凌云开始在考虑是否该接受他的条件,长谷一夫却似已猜到他的为难之处,笑了一下道:
“这半年中,大侠无须与尊夫人分开,只要遵照瞎子的方法,也不怕尊夫人将秘密探悉。”
凌云耽心的就是这两件事,一来是怕与雷始平分开,二来是怕在雷始平面前,无法守得住秘密,听他这一说,问题全解决了,遂慨然道:
“好!我接受你的条件。”
长谷一夫慰然一笑道:
“请大侠慎重立誓!”
凌云肃容凝神,手擎长剑朗声道:
“皇天在上,凌云对剑立誓,今日与长谷先生相约之事,在半年内若妄告一人,当受乱剑穿心之惩。”
长谷一夫也肃容起立道:
“好!瞎子相信凌大侠当非轻易毁誓之人,请大侠受瞎子一拜。”
说完他恭身拜了一拜,凌去连忙将他扶住道:
“先生不必如此,现在请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话没说完,他的脸色忽的一惊,因为他发现长谷一夫的身子突然变得异常软弱,他扶着长谷一夫的胳臂,可以体念到他在颤动着,连忙问道:
“先生,你怎么了?”
长谷一夫虚弱地推开他的手道:
“瞎子的毒药发作了,刚才说了那么多不相干的话,浪费了许多时间……”
凌云大惊道:
“什么,你中毒了……”
长谷一夫惨然微笑道:
“不是中毒,是瞎子自己服下慢性的毒药,这是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瞎子受司空堡主知遇之恩,无以为报……”
凌云更惊道:
“司空皇甫跟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长谷一夫在片刻之间,变得更为颓弱,他的额上汗水直滴,脸上肌肉也不住地颤动,软弱地道:
“大侠别问这么多,瞎子此刻的生命已危在顷刻,但愿我能把想说的话都说完才好,在瞎子说话的时候,请大侠不要打岔……”
两个时辰之后,凌云带着一脸的泪容,将最后的一把土堆在对面的新坟上,然后用剑砍下一段桑树,植在土丘前面,小心翼翼地刻下几个字:
“海外扶桑国听风流剑士长谷一夫之墓”
然后他又以凄惨的声音轻祝道:
“先生!您以一个异国剑士的身分,却为中原武林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敬意与感激,但愿我能达成你的愿望,以不负您的牺牲,事成之日,我将把您的英骸归葬故土……万一不能如愿,您在此地也不会寂寞的,凡是中原为正义而献身的英灵,都会是您的泉下知己……”
在一个深长的叹息后,他作了最后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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