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听华清风叫道:
“各位请注意,小徒马上就要使到四十九手了……”
果然孙新的剑光更盛,一枝剑化成千百枝,齐向中间涌到,叮当激响中,两条人影乍分。
孙新一头汗水,满脸得色,抱剑一拱道:
“承让!承让!”
因为他的剑上穿着一块青布,分明是从凌云身上割下来的,自然表示他胜了。
凌云态度十分从容,他虽然经过一场苦战,却不像出了多少力,轻轻一笑道:
“孙兄剑艺超凡,兄弟十分心服,多承指教了!”
说完就向一心道长身边走去,一心倒无所谓,怡容安慰他道:
“云儿!你能在那种情形之下完身而退,足见你已尽到力的。”
华清风一面将孙新叫回来,一面对凌云道:
“凌师侄稳健处,仍叫老朽佩服无已,小徒虽幸胜一筹,他却比你狼狈多了……”
觉岸上人也道:
“凌世兄一招未发,全仗守式支持四十九招急攻,虽败犹荣。”
这时雷始平才冷冷一笑道:
“大师身为会主,论剑应该公平一点!”
觉岸上人一怔道:
“老衲有何失当处?”
宗仪恐怕雷始平说话太令人难堪,连忙抢着道:
“大师倒底是上了年纪,眼力不如从前了,凌世兄的确发了一招,那是在孙世兄第二闪发招时……”
觉岸上人道:
“那一招并未接触,双方都是使到一半这撤回了……”
雷始平手指孙新道:
“那他身上这一道裂缝是自己割的了?”
众人俱皆一惊,举目朝孙新望去,但见他胸前衣襟上割裂了一条半尺长的口子,分明的剑刃所划,不过由于使剑人下手的分雨拿得极稳,所以那条裂缝并不十分明显,雷始平若不指出,大家是再也无法发现的。
可是这一发现,立刻引起一阵骚动,孙新满脸通红,惭愧地道:
“原来凌兄早就胜了……”
凌云红着脸道:
“那里!那里!兄弟不过徼幸偷空发了一招,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得手,倒是孙兄后来那四十九手连攻,兄弟的确心折异常……”
华清风脸上先是一变,继而哈哈大笑:
“凌师侄!假如老朽与令师不是多年知交,老朽一定认为你是故意欺负人……”
凌云连忙道:
“华师伯,小侄绝无此意……”
华清风大笑道:
“算了!算了!你分明是在替西岳剑派留点面子,至少没叫小徒一上来就丢人,好歹总算把那几手宝贝剑法使了出来……”
一心道长也歉然道:
“华兄!英雄让少年,你我都该认老了,以孙世兄的那套剑法来说。放眼江湖能有几人如此,撇开在场各位兄台不谈,就凭你我二人联手起来,也未必能挡得过去。”
华清风一笑道:
“道兄别再贴金了!小徒再强也比不上你的高足。”
一心摇摇头道:
“华兄爱信不信,凌云虽然是代表武当,却已不再是贫道的弟子,我们早在一年多以前脱离师徒关系了!他的剑法也不是武当的……”
凌云急了道:
“师父!弟子永远敬您为师……”
一心苦笑道:
“云儿!这是你不忘本,可是我却没有那个脸来做你的师父了。”
凌云还待说话,宗仪却笑着道:
“凌世兄,你可以把你的敬意放在心中,却不必再坚持在形式上,司空皇甫把皇帝的尊誉都让给了你,你若是一定要叫一心道兄做剑皇帝的师父,只怕反而给武当添了许多麻烦,我只能把话说到这里,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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