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兰含泪额首道:“唉!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就在岩石下,寻了处干燥之处,急急挖了两个大坑,含泪将百忍师太遗体放进坑中,正要掩土.东方莺儿偶一回头,方知岩石后竟不见了梅斐人影。
东方莺儿大吃一惊,切齿道:“咱们只顾难过,竟被他趁机逃走了!”
徐文兰道:“他原是变志事仇的人,怎能信任,由他去吧!”
东方莺儿道:“让他逃了不要紧,他却把马公子尸体也带走了,慧心姑娘醒来,叫咱们怎样向他解释-一”
正说着,忽见海斐伏腰疾奔而到,手中却不见了马森培的尸体。
东方莺儿大怒,挺剑跃起,刚待叱骂,梅斐抢着道:“两位姑娘快随我来,此处不甚安全,前面有一处极隐密的洞穴,十分宽敞干燥合用,且躲过半日,待天色入夜以后,再设法弄船脱身-一”
说到这里,忽然发现那个土坑,连忙摇头道:“这怎么行,岸边沙上松浮,岂不轻易就被发觉,快些起出来。”
不由两人开口,径自跃落土坑,将百忍师大尸体抱出坑外,又堆土把坑填平,然后抱起尸体,伏腰低头,又奔离岩石。
东方莺儿和徐文兰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眼睁睁看他忙碌填平土坑,负尸而行,这才互相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目光,彼此耸耸肩头,默默抱起慧心,跟着也离开了山岩。
梅斐沿着岸边疾行,绕过一片芦苇,拔草前行,来到一块大石之下,推开大石,果然有个洞穴。
原来那洞穴正当芦苇深处,君山余脉至此截断,三面临水,一面依山,形势不但隐密,而且因正在湖岸转角之处,无论从岸上水面,都决想不到这儿会藏着人。
徐文兰抱着慧心,首先低头钻进洞口,东方莺儿紧跟着她也跨了进去,不料这洞竟外窄内宽,地上满铺细砂,洞中还有一个较小洞穴.倒像前后两间卧房似的。
铁剑书生马森培的尸体,仰卧在外洞壁角,尸体垫着一束芦苇茎梗,内洞壁下,也有芦草,显然是梅斐特别准备的。
到这时候,东方莺儿才发觉自己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梅斐如有异心,又怎会作这些细心安排,这么看来,他的投效万毒教,越发令人可疑了。
徐文兰将慧心安置在内洞芦苇上,梅斐已将百忍师太遗体送来,一井放在内洞,东方莺儿亲自掩妥洞口大石,回头却见梅斐坐在外洞石壁下,正低头包扎肩上剑伤。
他身上伤痕约有七八处,血污遍体,都是慧心和铁剑书生闯关时所伤,本已凝血结痴,方才一阵奔驰运力,伤口又被震裂,此时正汩汩流着血。
东方莺儿迟疑了一下,缓缓走到他身边,带着十二分歉意道:“让我替你包扎,好吗?”
梅斐似乎大感意外,连忙堆笑道:“不!不!怎敢劳动姑娘。”
东方莺儿脸上一阵红,亲手撕下衣角,跪在地上,替他拭血包伤,一面低声道:“刚才是我疑心大多,总把你当作敌人,实在没想到你倒是真心愿助我们脱险-一”
梅斐笑道:“在下是万毒教堂主,姑娘以在下为敌,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不对?”
东方莺儿道:“话虽如此,但你既然离开了咱们,尽可逃走,为什么又安排这地方,让我们藏身呢?”
梅斐道:“常言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下答应过姑娘共渡危难,自不能食言反悔。”
东方莺儿笑道:“听你这么说,咱们现在共渡危难,本是朋友,将来仍然还是敌人?”
梅斐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在下虽然无心与姑娘为敌,但是-一”
话声未毕,忽然住口,用手指一指洞口。
东方莺儿霍然回头,侧耳倾听,只听洞外人声喧腾渐近,显然欧阳珉等业已蹑踪追上君山,不知怎的竟寻到了洞外。
她探手轻轻拔出长剑,退到洞口边,贴壁而立,凝神而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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