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头陀吞声不已,一味地摇着头。
韦松捧着他的手,轻声道;“老前辈务请释怀,松儿遭蒙不白,别说老前辈,天下之人,都已为松儿已经变节投靠了万毒教,这不能怪谁,只怪田秀贞用心可诛,也怪松儿年轻识淡,未能设法辩白冤屈,松儿得老前辈活命授功厚恩,无法报答,才真正感到惭愧和悔恨呢!”
神手头陀泣道:“好孩子,好孩子-一”
韦松又道:“松儿虽然失去功力,能重获师父和老前辈信任,井非毫无代价,松儿还年轻,十年二十年后,未尝不可以把失去的功力练复,老前辈何必自苦!”
神手头陀心中忽然一动,急问道:“你们离开桐柏山时,不是和艾老儿一路么?怎的现在不见他在此?”
韦松喟然道:“松儿和马姑娘正因一路护送艾老前辈同来湘北,行得甚慢,不想那日途经云梦附近,艾老前辈竟趁我们不注意时,俏俏离去,我们连夜四出追寻,耽误了二日三夜,终于没有找到他老人家,因此迟到,今天才赶到岳阳。”
神手头陀仰天长叹道:“艾老儿性情古怪,却是个好人,他那老婆子表面冷酷寡情,亦是面冷心热之人.他们好端端躲在桐柏享福,都怪我和尚为他们带去灾祸,以致弄得家破人亡,连一栋茅屋,也被火烧了。”
他说着说着,泪水又簌簌而落,顿足道:“我和尚真是个不祥之人,唉”
百练羽士慰藉地道:“祸福无常,缘由天定,人之作蛹,不过千中之一而已,和尚又何必自责过甚呢?”
神手头陀挽着韦松的手道:“在桐柏山时,艾老儿曾经说过,如能觅得龙涎、石乳,配以返魂香草练成的药丸,再加三位内功超凡高手渡力,可使失去的功力恢复,我和尚厚颜苟活,留此残生,无论踏遍天涯海角,定要为你寻得那几件稀世珍药,使你恢复失去的功力-
一”
韦松感激泣零道:“老前辈,但愿你老人家能得到那些珍药,松儿不求复功,却愿你老人家能恢复往日雄风!”
神手头陀脸色一沉道:“这是什么话?我和尚如有私心,早已离开桐柏山去寻药了,还会陪着艾老儿借酒浇愁,度日如年么?”
百练羽土苦笑道:‘好啦1眼下不必争论这些,咱们还是赶快到悦宾客栈去看看负伤的人要紧。”
神手头陀心意既定,感情上的负荷无形减去不少,默默站起身来,挽着韦松,举步向城中走去。
两个微弱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步履之间竟稳健从容,毫无虚弱之象。
马梦真在前引路,百练羽士和东方小虎等紧尾在后,一行人穿越大街,不多久,寻到了悦宾客栈。
马梦真紧行几步,向柜上间道;“请问有一位老年女尼,和三位年轻姑娘,住在贵店几号客房?”
那掌柜的推了推老花眼镜,向她和后面僧道俗大群人打量了一眼,脸上顿时变色,连忙起身出柜,作揖打躬道:“回女英雄的话,小店昨日不知他们竟是教中漏网残敌,糊里糊涂留住了一宵,今日一早,已经把她们赶出店去了。”
马梦真骇然一惊,一把扣住他腕肘,喝道:“什么?你把她们赶出店去了?”
那掌柜的吃吃半晌,吓得舌头打结答不上话,脸色变得铁青。
马梦真五指一收,又叱道:“快说,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那掌柜杀猪般叫了起来,叫道:“姑娘请松手,小的不敢瞎说!,小的不敢瞎说-一”
百练羽士含笑上前,示意马梦真松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掌柜的,不要怕,咱们并不是万毒教的人,你只管直说出来。”
掌柜的听了,脸色更加修白如死,‘噗’地跪下,哭道:“道爷不是万毒教的人,小的越发不敢说了”
百练羽士微诧道:“那是为什么?这儿又没有万毒教的人,你怎的倒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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