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忽然嘴儿一抿,哭了起来,道:“可是,师父睡了,她老人家不会再醒了,我怎能离开她呢”
众人遽闻这话,个个热泪盈眶,都黯然垂下头去。
百练羽士喟叹一声,悄悄向徐文兰递个眼色,道:“兰儿,你和慕容前辈带她动身吧!
别让她看见你姑姑下葬时,又引发了疯性,此去见到令师,就请她同往云崖,咱们就以少华山云崖,作为联络聚首之处,以后接待之责,全交给你了。”
徐文兰含泪应了,当即跟铁拐婆婆慕容卿一左一右扶了慧心,辞别众人,先行离开了千佛庵。
韦松目送她们步出庵门,情不由已,举步也跟了过去,却被百练羽士拦住,道:“松儿,你要住哪里去?”
韦松咽硬道:“松儿去送送慧心师妹-一”
百练羽士摇头叹息道;“她才安静一些,你别去招惹她吧!男子汉,要提得起,放得下。”
韦松后退两步,热泪又遍布满睑,仰起泪脸道:“师父,求你老人家答应松儿,让松儿负责去寻艾老前辈,请他到云崖,为慧心师妹疗疾治病!”
百练羽士道:“寻找神手鬼医,自有为师负责,云崖已为我等聚首会议之处,你早晚总会见到她的。”
韦松道:“师父真以松儿为废人,不愿给一件事让松儿去做?”
百练羽士微笑道:“不!师父正要你去做一件最重要的事。”
韦松忙道:“一是什么事?你老人家快说!”
百练羽士携着他重又坐下,然后肃容道:“你不是说过,曾在老君山附近一处小镇上,因为身无旅费,却将母遗翡翠,典当银两,可有这回事?”
韦松急道;“正是,那日松地原要寻一家当铺,不料后来被一个身穿蓝衣的少年,用二百两银子押了去,曾约松儿三月之内,到东海去赎取。”
百练羽士含笑道:“那蓝衣少年不是告诉过你一首诗;家住飘渺白云间,万里烟波映彩帆,遗民早迭名和氏,三圣一家尽衣蓝?”
韦政连连点头,道:“一点也不错。”
百练羽士笑容忽然一敛,正色道;“等一会待掩葬了你姑姑,你就须即刻上路,携带银两,前往东海三圣岛,一则回取租传之物,二则奉请东海三圣,为武林一伸援手,师父料那蓝衣少年,必是三圣岛中人物,此去能否成功,就看你和他的缘份如何了。”
韦松听了,又惊又喜,忙道:“松儿一个人上路?”
百练羽土道;“东方姐弟和神手老前辈可以送你一程,但前往东海,却须你独自一人了。”
江南初冬,虽不如北地严寒,但霜雾笼罩,百景凋零,已不复有莺飞草长的碧绿风光。
钱塘江口,憋子门恻,这时候,正有男女老少四人,冒着寒风,仁立在岸边殷勤话别。
一条海船系靠在江边石淀上,舟上风帆桨橹,俱已准备端正,五名水手各执缆头,眼巴巴望着岸上四人,看来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但,岸上老少四人,却似犹依依难舍,仍在低语不止。
其中一个水手望望天色,终于忍不住扬声叫道:“公子,天色不早了,再不起孩,等一会潮水退尽,就不容易驶出海去了。”
韦松回过头来,应了一声,含泪向神手头陀施礼,道;“松儿就此拜别,此行如能顺利,三月期内,一定设法赶回少华山云崖,老前辈和两位珍重了。”
神手头陀噙着两眶热泪,上前一步紧紧又拉住韦松的手,颤声道:“好孩子,放大胆去吧!能成固好,不能成千万不可勉强,三圣岛个老怪物向来不与中原武林往来,要是他们不肯,你就先行回来,待和尚找到龙涎石乳,替你恢复了武功,那时候,咱们揪也要把他们揪了来。”
东方小虎抱拳说道:“韦大哥,要不是道长嘱咐只许你一个人去,我我-一真想跟你一块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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