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贞笑容立时收敛,问道:“难道傲啸山庄有何变故?”
欧阳珉把那黑衣人的话,复述一遍,同时,取出那张字条,双手呈上,道:“事情演变,俱出始料之外,我等正感彷徨无计,教主看了这张字条,便知梗概了。”
田秀贞接过字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字谕万毒教匪知悉:奇珍异宝.惟有德者居之,吾岛向不履及中土,与世无争,与人无尤,三圣岛地,岂容擅闯?望你们速绝贪婪之念,敛息凶焰,尚可苟全性命。否则,登舟之时,亦尔等丧命之日,生死存亡,决于一念,勿谓言之不预也。三圣岛门下奉命留字。”
田秀贞看罢宇条,粉面上突然绽开一丝不屑的冷笑,侧目问道:“这字条在哪儿见到的?”
那背插奇形长剑的绿衣少女应道:“是属下今日黄昏前,在本观后墙上发现的。”
田秀贞目光又转注欧阳兄弟身上,问道:“二位护法以为这留条之人,是何来路?”
欧阳琰脱口道:“条上写得很明白,除了三圣岛,还会有谁?”
田秀贞冷笑着摇摇头,道:“依本座看,那留条之人,必非三圣岛门下,而是另有其人,假冒三圣之名。”
这话一出,殿上众人齐都一惊,大殿外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突然轻轻震抖了一下,只是那声音十分轻微,殿中众人谁也没有察觉。
欧阳琰不以为然地道:“今夜初更,傲啸山庄追魂学究金豪,亦曾与一个蓝衣少年,约会较技,吃了暗亏,连夜折返黄山,留字示警的,极可能就是那蓝衣少年-一”
田秀贞笑问道:“就算是他,护法又怎能确定那蓝衣少年,就是三圣门下?”
欧阳琰脸上胀得通红,答道:“三圣门下,尽着蓝衣,这是任人皆知的事,何况,如非三圣绝世武功,追魂学究怎会落得铩羽而退?”
众人都情不自禁暗自点头,心道:这话很对,除非是三圣绝学,否则.谁能一举挫退金豪,其中尤以凌鹏深悉金豪的厉害,更对欧阳琰的推断,深信不疑。
但,田秀贞却独持异议,微笑说道:“左护法只稍细审这字条文句,便不难看出其中矛盾之处,试想,三圣门下,既然向不履及中土.他们怎会知道万毒教有意夺取‘逆天秘录’?我们此次闻讯出动,前后不过数日.三圣门下远居海中,消息怎会如此灵通?这显然是有人畏惧秘录被我捷足先得,故施桅谋,欲死我心志吗?”
欧阳琰拱手道:“教主辟论精微,令人佩服,但那金豪奉康一苇之命,连夜赶到海宁,抢出高价在买船只,其志也在逆天秘录,他又怎会自甘放弃,狼狈遁走?”
田秀贞傲然笑道:“这字条只怕就是金豪弄的玄虚,也未可知?”
欧阳琰不禁语塞,垂头不再说话。
右护法欧阳珉接口道:“如今无论此条究系何人所留,本教东海之行,势如箭在弦上,惟三圣一门,武功深湛,不可轻侮,教主可有决胜妙计?”
田秀贞冷笑道:“三至武学,不过虚有其名,此次本教东海之行,夺取秘录,仅只举手之劳而已,本座不但已有制胜把握,更连三岛虚实,尽都了然于胸,各位一大可放心好了!”
欧阳双煞听了这话,面面相视,颇有不信之意。
田秀贞回头问道:“现在什么时刻?”
一名捧剑侍婢低应道:“寅末卯初天色已明。”
田秀贞道:“你去观外稍候,那人到时,领他进来见我。”
侍婢躬身应诺,娇躯微拧,飘然出观而去。
欧阳兄弟和众人都不知她葫芦卖的什么药,却又不便动问,大家默默等候,一时间,殿上竟变得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田秀贞明眸一转,掠过凌鹏,笑容忽然一敛,似乎颇有厌恶之意,冷冷道:“凌香主!”
凌鹏忙站起身来,叉手当胸,俯首答道:“属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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