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睡得十分香甜。
短短一日之内,他不但阻止了傲啸山庄和万毒教觊觎三圣岛,而且,更轻而易举得到了‘逆天秘录’上册抄本,三圣岛嘱托的两件事寻找秘录和援救蓝如冰,他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不过,顺利之中,也有隐忧:
第一,霍剑飞虽然发现,却不见益如冰下落。
第二,与傲啸山庄金豪所订三日之约,势非履践不可。金豪说:事关你父亲一段往事,往事是什么?他决心要弄个清楚,但,这样一来,他只好先将追查蓝如冰安危下落之谜暂行从缓了。
第二天一早,韦松趁天色初明,便起身赶往天王观查看,观中除了残桌乱椅,万毒教果已人去屋空。
他掉转身子,立即循路西进,黄昏之际,一口气赶抵临安县,四处打听,却未闻有万毒教人马经过。
韦松疑心又起,忖道:该不会是田秀贞那贱人施展调虎离山诡计,表面下令撤离天王观,暗中另由他处雇舟出发,却骗自已到玲珑山见面,这一来,我岂不上了她的大当?
心念及此,大感恐慌,匆匆在城中用些食物,便想折返,细忖又觉不妥,假如田秀贞当真施用奸计,他业已上当远离,纵然赶回海边,只怕也无法再追上了。现在天色已暗,索性且到玲珑山麓试试,午夜不见她如约来到,只好连夜东行,雇船直驶三圣岛应援。
打定主意,当下匆匆结束携了长剑趁夜出城。
玲珑山就在临安城北,本是天目山余脉,韦松抵达山麓时,不过酉刻才尽,远看山脚一片疏林之前,正有一个人负手而立,身上懦衫飘拂,卓然如玉树临风。
韦松才到近处,那人已闻声转过身来,含笑拱手道:“来的可是韦少侠吗?”
韦松扫目一瞥,只见那人约莫有三十余岁,浓眉厚唇,面颊上更有一条斜斜的刀疤痕印,这面容跟那一身飘洒的儒衫,显得极为不配。
他心里犯疑,也遥遥拱手还礼道:“小可正是韦松,兄台何以相识?”
那人嘿嘿笑道:“在下何曾识祖韦少侠,只因奉教主令谕,特来此地恭候侠驾,已有许久了。”
韦松骇然一震,不自觉欺进一步,沉声道:“原来兄台竟是万毒教门下,田秀贞何以不亲自前来?”
那人冷笑道:“教主当时情非得已,与少侠订下今夜之约,但此时早已乘舟出海,无法分身前来应约,故令在下专程相侯-一”
他话尚未完,韦松已神色大变,攸忽抢前一步,厉声喝道:“你说什么?田秀贞已经登舟出海了?”
那人点点头道:“不错,教主亲率本教高手,远赴三圣岛,夺取奇书‘逆天秘录’,此时大约已决抵达岛上了。”
韦松听了这话,脑中“轰’然雷鸣,跌足道:“贱人.当真中了她声东击西的诡计了!”
说着,拂袖拧身,身形已凌空技起,向东驰去。
但,他才奔出未及十丈,那儒衫汉子却又冷声叫道:“教主尚有书信致送少侠,难道少侠也不看了吗?”
韦松闻言顿住身形,岔岔道:“什么书信?赶快拿来。”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封书柬,遥遥一掷,那书柬‘唰’地破空飞起,直向韦松胸前射到。
韦松翻腕一把抄住,只觉薄薄一封书柬.竟然力道十分浑厚,不禁略带惊诧地扫了那儒杉汉子一眼,低头展视书柬。
只见信封上写着“面陈韦少侠亲鉴”字迹娟秀有力,显然出自田秀贞手笔。
他此时心乱如麻,匆匆撕开封口,凝目展读,越读脸上越红,心里也越跳得厉害,原来信中写道:
韦少侠如晤:
昨日观中一面,妹置身威迫之下,惶惑颤栗,无计可施,不得已行此声东击西下策,自觉汗愧殊深,难以自辩。
自得奇缘,把晤于萍水之间,向承呵护,结伴偕行,虽假凤而虚凰,妹实深感殊荣!湘北之行,余韵长索脑际,每午夜梦回,追忆徒增叹息,虽两地遥隔势同仇潍,少侠风采,妹将终生难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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