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盈盈笑道:“你这人真傻,如果不是侍奉老夫人,难不成倒要老夫人来侍奉咱们?
你问这些个干嘛?老夫人在殿上立等呢,快跟我进去吧!”
傅小保慌忙应了,随在她身后,整冠慢步入宫,那女郎娉娉婷婷,走在前面,看来毫未用力,但身法竟如行云流水,傅小保大步跨移,尚且追之不上。
好在没一会,转过屏风,已到大殿,傅小保虔诚低头进殿,连头也不敢抬,忽听殿上一个慈祥的声音说:“傅公子,休要过于拘礼,抬起头来,咱们娘儿们随便谈谈。”
博小保猛一抬头,登时吃了一惊,在他心中,“七指姥姥”既已年逾百岁,想必是个鸡皮鹤发的枯老太婆,万万料不到竟会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丽人,吓得忙又把头低下,再不敢随意仰视了。
古若英点头笑道:“果然是个好孩子,知书达理,骨格奇佳,难为你那师父,怎么找着的。”
傅小保听见提他师父,心中一酸,顿首答道:“晚辈初进师门,未曾习得师父他老人家一招半式,万不料贡噶山上,竟然变起肘腋,从此阴阳隔路,再也见不到他老人家。
晚辈不肖,师门失去至宝‘灵蛇剑谱’无法夺回,更连累绢姊姊千里奔波,翠姊姊更因此身受重伤,看来晚辈乃不孝不义之人,万望老夫人慈悲,不吝责教才好。”
古若英哈哈笑道:“老身幽居荒山,已垂百年,今天才算再见到似你这种酸文褥礼的人,看起来你年纪轻轻,怎的竟不如令师唐大侠来得爽朗豪迈?这一点,倒是有些出乎老身意料之外呢!”
傅小保听得汗流浃背,惶恐无地,连忙谢罪。
古若英令他就在殿侧坐下,然后说道:“有关令师唐大侠离此种种,老身已得小绢归报,知之甚详。那三鬼一念愚忠,果不出老身所料,蹑踪下山,终致损及唐大侠,老身为此也深以为疚,如今事已至此,追悔感伤,徒亦无益。现唐大侠既已仙逝,今后寻剑谱、访遗孤,一切重任,尽在你的双肩,老身愧对令师,无以为赎,愿将令师所留一部魔剑无上心法奉还与你,并将本门几种不传秘学酌授你一二,务使你能于最短期中,功力剑术均有所增进,然后离山,方足肩负令师未竟遗志。但不知你可愿意吗?”
傅小保喜出望外,急忙谢道:“老夫人如此相待,晚辈不知何世修来这份奇遇,求还求不到,哪有不愿之理。”
古若英陡地脸色一沉,道:“为人最贵一心,凭此一颗赤子之心,上足以报国家,下足以酬父母,中足以谢师门,习武人须知渐进,纵有建成之逾,也并非人人可冀。你骨格奇佳,将来武功成就,势必超胜令师。我知你身负血仇,尚未报得,今日难得奇遇,却万不得以此仗恃,更不可恃技为恶,这一点,老身既代令师唐大侠授功传艺,也须得代他告诫于你才行,你务须切记心头,不得稍忘。”
傅小保诚惶诚恐,伏地应命。
古若英略为一停,语气一转,又道:“不过,闻得你不肯忘本,未出手向养育你成人的刁人杰夺取剑谱,这倒是万分难得的事,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是父。”刁人杰既为你师,又系你养育之父,这劫夺剑谱一事,万不能由你亲自出手,此事将来老身自有安排。”
说罢,微一摆手,起身自去。傅小保冷汗遍体,俯伏不敢仰视,好半晌,才听得耳边有人“卟嗤”一笑,一只莲勾,轻轻碰了碰自己,娇声说道:“起来吧!傻瓜,老夫人早走啦,尽磕头做什么?”
傅小保一惊抬头,却见原来是那引自己进宫的绿衣女郎,正娇憨地望着自己笑呢,连忙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问道:“小姊姊,但不知小翠姊姊现在何处?她肩上伤势可已痊愈了么?在下自进宫中,就一直未能再见到小绢姊姊和小翠姊姊,未悉能领在下前往一叙不能?”
那女郎掩口笑道:“你找她们干什么?一个大男人家,找人家女孩子,难道不知道害臊么?”
傅小保被她这种率直的取笑,说得脸上绯红,一时间险些下不了台,连忙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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