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危急之际,陡听得岭下传来一声尖锐的长啸,那啸声高亢入云,惊得林中鸟雀乱飞,粱承彦听了这一声长啸,精神陡然大振,腿上一用劲,竟然又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上招式又恢复了适才威力,挑、劈、削、刺无不凌厉万分,刹时将双毒*得略退。
刁淑娴急道:“这必是姓唐的赶到了,咱们加力解决了这一个,才好对付那一个。”
但未容得他们施展毒手,啸音由远而近,不一时已到岭下,紧接着,啸音一敛,一个身着儒衫,二十五六年纪的青年已经翻上绝壁。
梁承彦遥见来人正是自己师弟唐百州,满心大喜,叫道:“师弟,你来得正是时候,快些出手,别让这两个狗贼伤了你嫂子。”
他话一说完,似乎肩上责任尽卸,真气跟着一泄反而力道全失,“当”的一声,长剑跌落地上,腿一酸软,翻身栽倒地上。
刁椒娴心肠比她哥哥更狠,虽然唐百州赶到,但头也不回,手起一剑,便向梁承彦头上砍落。
唐百州刚将现场情况了解一个大概,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眼见刁淑娴已经一剑劈向师兄,这时,他立身处距离刁淑娴尚有丈许远近,要抢先已经来不及,忙抖手将一支三菱钢镖对准刁淑娴打出,同时,撤剑腾身,猛扑了过去,剑施斗大一朵剑花,向刁淑娴背心撞到。
刁淑娴听得背后破空声响,左手剑向后横扫,早将钢镖砸落,右手不由得略为一缓,唐百州已经凌空扑到,这时候,如果她右手剑不变原式,固然可以将梁承彦毙在剑下,但自己势必也难逃一剑透背,伤在唐百州手中。本来,刁天义见唐百州扑过来,就要挺钩先将他截住,以便妹妹下手,刚巧刁淑娴砸飞唐百州那支三菱镖正砸向自己,待他举钩拔镖,业已无法截阻唐百州凌空一击。
刁淑娴先求自保,顾不得再伤梁承彦,娇躯拧转,右手剑迎着唐百州的长剑横臂一架,“当”的一声响,火星闪冒,震得她一条右臂又酸又麻,手中剑险些脱手,不由心中大骇,急忙侧身疾滚,脱出唐百州长剑半径,吓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唐百州功力虽然不在师兄粱承彦之下,但也不致一招便能将刁淑娴震得汗流浃背,要倒地滚身才能脱出剑势,皆因他一来新到,气力远较三人充沛,二来凌空下击,身位上占了便宜,再说他心急救人,出手自然使出全力,所以,出手一剑,刁淑娴便丧了胆,从地上跃起身来,仅只提着剑,兀自不敢抢攻上去。
唐百州一招得手,连忙反身护着师兄,镇静地看看双毒,洒脱地笑道:“巴山双毒,刁家贤兄妹,真是幸会呀!唐百州来迟一步,就险些遗恨终身了,二位是什么原因,要和唐某师兄作对?”
刁天义双钩交叉护身,他对于唐百州一招险些伤了妹妹,心里也有所顾忌,冷冷答道:
“你们师父偷了刁家堡的蛇形剑法,改作灵蛇剑谱,盗名欺世,我兄妹奉师命前来索取本门剑谱的,想不到你师兄不识进退,才和我们动手,你如果能将‘灵蛇剑谱’交出来,咱们也并不难为你!”
唐百州心念一转,不出奇兵,难以退得强敌,听罢后朗声一笑,道:“这个容易,小弟身上正带着‘灵蛇剑谱’下册,二位若要,尽可取去。”
说着,竟从怀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盒盖,取出一本薄薄的书来,先将书向二位一扬,那封皮上果然写着“灵蛇剑谱”四个字,他用左手托着剑谱,右手倒提长剑,含笑而立,似在等候双毒取书。
刁家兄妹万想不到他竟比梁承彦大方了一百倍,说要书便把书取了出来,有心要上前取书,又怕他右手剑突起发难,心里拿捉不出他用心安在,一时面面相觑,反倒不敢伸手来接。
唐百州哈哈一笑,将右手长剑平举齐胸,薄薄一本剑谱,从左手移放在剑身上,笑着把剑伸了过来,道:“二位是不放心唐某人,怕我施用诡计吗?这样大约能邀二位信任了?”
他这样长剑平伸,似乎再未含有恶意,刁天义比较憨,心想:他必是孤身自忖斗不过我们两人,而且,梁承彦身负重创,也须尽速救治,也许是他要以这半部剑谱,换得我们兄妹罢手,以便救他师兄也未可知,我们要不敢去取,倒显得太过胆小了。于是,大步向前跨了两步,左手钩一举,向“灵蛇剑谱”上挑来,口里说道:“如此我们兄妹却之不恭,只得拜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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