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四人忙同声道:‘老四休得放过正点儿。”只因这任厉和我一过招,那合围之势便要冰治瓦解,而了一大师自然能够脱身了。
他们不提也罢,如此我岂不知其中奥妙,忽听了一大师稽首念道:‘五位施主不要误会了”真怕你这阵势,贫僧不过不愿破你们数十年心血而已,这位拖主也不必为贫僧结怨武林中人,老僧自能应付。”
那白面的黄衣人大笑道:‘老和尚少贫嘴,干坐了三天,兀自还一筹莫展你还有多大能为?’
我暗吃一惊,他们竟对耗了三天之久,可不知为何要结恨如此之深,但此时此地那能多加追究,只有先挫挫这五个魔头的锐气。
我不待大师再言,忙激将那任厉道:‘你这个怪物,只会吹嘘,大师说得不错,要是我早就把你们一这些酒囊饭袋给打发了,看你还再说我们伏波堡的长短?’
这任厉最是火性,那受得住言语,连声怪叫,左掌拍地,身形不变,竟腾空而起,右手向我压到。
我一生之中,还是第二次和别人交手,不禁心中有点发慌,而这任厉的功力也实在太强,所以竟使我有点手足失措了。
我本想用‘坐双托掌’之势,硬拼他一下,也让这魔头尝尝我祝融神君嫡传的‘火焰掌’,但正要施全力而为的时候,猛听得了一大师喝道:“回头是岸”
我恍然大悟,忙一低身,双掌一齐向上侧击在空中的他,同时双足一蹬,从他身下窜过,竟坐上了他原先的位置。
这下五雄合围之势顿破。我心中更是佩服大师,只因方才我即使能力敌那任厉,但于事无补,徒然两伤。而现在阵心已被大师所占,而‘五有’中的‘火门’,又被我所夺,这阵势就不足畏了。
我这下大出五雄意料之外,尤其是任厉,兀自呆在一旁,刚才那股雄风,顿时损了不少
那老大风老头长叹一声道:“为山九刃,功亏一篑,伏波堡的小子,咱们这梁子可结定了。哥儿们,走!”
他们这五个老货倒是心心相通,早已同时飞身而出。我倒反给迷糊了,这天大的干戈,竟如此轻易地化为乌有,岂非笑话?
但我心中又急,因为给堡中惹下了这场祸水,又如何对得起师父,我忙运气大声道:‘张天有随时候教,但伏波圣地却不能容你乱来。”
林外传来那风伦的长笑道:‘你那破柴寨,有啥稀奇,请我,我都不去。只要你这张天有敢出门一步,我便有你好看。”我不由松了一口气。”
婉儿听得出神,情不自禁地拍着手,装个鬼脸说:“我知道了,张大哥还是怕五雄。”
张大哥缓缓地张开眼睛,他那半带哀伤的眼神,扫向无底的深渊,仿佛历历往事,都置身眼前。
忧伤地长叹了一声,张大哥低唱道:“山前江水流浩浩,山上苍苍松柏老,舟中有客去纷纷,古今换易如秋草。”
婉儿木然了,她知道这是苏东坡“留题仙都观”的诗句,但张大哥的心境难道竟会如此多感触么?
从她牙牙学语起,她就觉得这位张大哥是冷漠的,而今日他的一言一语,又恰巧相反,她想:“他心中有难言之隐,我一定要弄出个究竟。”
是的,张天有是个看得开的人,三十多年的静养,减去了多少的火气,心静自然凉,也难怪他以八十高龄,望之仍如五十许了:
但是,他并非没有遗憾的事,他只不过是不愿提,而每当触及这般痛史的时候,感触是在所不免的,这是人之常情呀!
太阳已经高过半天,澈骨的山风迷毫不减,他们两个无声无息地坐在巨石上,群峰皆在脚下,松涛四起,仿佛置身画境。
良久,张大哥开口了:“当时我本就奇怪,为何了一大师在任厉袭击我的时候,不像五雄和我所料的一样,独身突围,而“定要我反占任厉所居的‘火门’,来破这五有阵。后来当五雄保证不上我堡捣乱后,我心情一松,竟然又忘了回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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