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对。五雄以反为正,自己又反过来。譬如说,上次我在陇右安家,见到‘蛇形令主’以绝招破了‘铁雕’陈鹏飞的‘顾此失彼’这一招,便是以反克正,而五雄所想的招术便是如何利用‘顾此失彼’,来使敌人发必然之怪招,然后又再破他这怪招,其收效比以正士不武功胜吝?自然是大得多。
这在他们和了一大师以啸声相搏时,便可看出。
所以是以反克反,但这种怪招如碰到对手以正宗武功,完全稳扎稳打,便无效了,所以我说他们是邪门,你服不服?”
一想果然有理,婉儿道:“我偏不信,难道五雄没遇到过正门武功的高手?”
张大哥信手抓起一片碎石,随手向上一丢,嗤的一声,划空而去,直落入山谷中。
然后对姜婉笑道:“五雄本身正宗武功也都到了化境,所以才能信手成招,譬如学草书的人,一定要从楷书着手,船随水涨,到时自会成功,像你这般练法,别‘走火入魔’了才好,就像这块石头,虽然先是向上,但终归还得落得更低。”
婉儿乘机道:“你口说无凭,也得让我知道这些个中味道,我才能认清五雄的缺点来啊。”
张大哥笑道:“你这娃子总想讨巧,也好,我就教你一些。”
那知婉儿反讥道:“哟,不是传男不传女吗?”
张大哥一怔道:“我教你,并非我伏波绝艺,而是了一大师传给我的武技。”婉儿见有好处,也就收场。
口口口口口口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一个月。
在这短短三十天中,婉儿一方面在张大哥调教下,苦练正宗玄功,另方面也不时练些五雄的招式。
这些招式虽然都是妙到极顶,但苦在招招不连,因为五雄自信只要用上其中任何一招,对手就几乎不可幸免了,所以才有这等绝事。
有一天的黄昏,婉儿练过了坐功,便到山上各处走走。
黄山虽大,她可最爱一个去处!
原来此山素以峥嵘著名,山上怪石林立,但给婉儿发现了个更好的地方,一是个断崖下面,千丈绝壁之上,离顶不过三五丈处,有枝盘根巨松,那松树顶也生得奇怪,虽然枝叶甚密,但中间凹下去一大块,恰好能坐下一个人。
这几个月来,婉儿无事的时候,最喜欢坐在这里,静观白云苍天,下视万寻深渊,远眺连峰诸山,可是她怕张大哥怪她涉险,同时也有个私心,要把这地方送给慕哥哥,所以没告诉他。
这天,婉儿仍坐在那里,欣赏大自然的景色,只见夕阳返照之下,大地一片红色,远处山上的松柏几不可辨,但风儿过处,却有片片波涛,归巢的鸟儿,在脚下急飞,这等情趣,对久居堡中的她,是具有何等的诱惑!
太阳终于无可奈何地落了西山,婉儿用手帕扎住了长长的秀发卜以免被山风吹敌。她想,要是石大哥和哥哥能不相打,而能一起欣赏这景色,该是多么美妙啊!于是,她沉醉在周遭的美景中了。
葱然,断崖上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婉儿惊觉地抬起头来,但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本东西。
这人一定是个高手,因为以婉儿现在的功力,再分心也能辨出五丈之内的声息,而此人竟不声不响地已到丫头上。
婉儿初是一惊,再仔细咀嚼他那长叹声,于是,她知道这是张大哥,她顽皮地打算着,要跳上去吓他一下。
但当地正要拔身而起的时候,张大哥又叹气了,而这次,更长而且更为忧闷。
婉儿迟疑了,因为,自从上次张大哥说起五雄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位大哥哥的心事实在是十分繁重啊!
于是,她坐下来静静地听,竭力缓缓地呼吸,以免他警觉到她的存在。山风益为凌厉了,山谷中已暗的不可见底。
这时,张大哥说话了,但他是否在对山谷说话?从他那透过寒风而仍不散的声音,婉儿益发觉他功力的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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