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了这寥寥十数个字,便觉得胸中一阵闷胀,两眼竟模糊了起来,不禁暗道一声不好,知道是方才自己高兴,不该作个深呼吸,以致吸进了一大口香气,况且自己又正好探首在那圆洞口呢。
他虽想强自振作精神,但他本来就经过了多日的跋涉,和剧烈地对沙流搏斗,已是勉强打住精神。
这下当然支持不住,只见他双目渐闭,竟昏昏地睡着了;他双手也自然一放,于是身子便笔直地落了下去。
滚滚黄沙,这时仍在圆石下面四周急急地渗入地下。
石室中嗡嗡不绝的风声更大了。
慕天雕在昏睡的状况下,从石柱上滑跌下去。
慕天雕悠悠然地清醒了过来,只觉香气扑鼻,甚为浓郁,他觉得脑中有些发涨,而心中也很烦闷,想来是因这异香吸得太多的缘故。
他定了一会儿神,才想起自己是被香气薰倒了,而从石柱上滑跌了下来,而了一大师的还稿——塞北大战记,自己苋没有能读完。
他盘腿而坐,默默地运一了一次功,竟发觉功力颇有进步,便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他也不知自己方才这一昏睡,究竟耗去了多少时辰,因为这石室中只是黑漆漆的一片,分不出昼夜来。
他缓缓摇了几下头,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才缓缓地从圆石上爬起来,待他用右手往下一撑,想把身子支撑起来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竟是已然滚到了圆石的边缘,与石下那滚滚黄沙,竟是相距不过尺许。
此时他心对那巨大的沙流,犹有余悸,因此他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他起身的时候,只觉怀中有物松动了一下,他一时记不起是甚么东西了,忙用左手往怀中一探,顺手而出的竟是一卷古书,上面端端正正地刻印着“少林心法”这四个大字,他这才想起,是自己得自了一大师的手中。
当时因奇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了,自己竟没有细阅。
他稍为考虑了一下,是先看这本“少林心法”好,还是先读完那篇“塞北大战记”好?虽他极是嗜武,可是塞北大战的迷底又是何等引入的事?
于是,他迅速地作了个决定,很慎重地把那本发黄了的古书收回怀中去。
慕天雕站起身子来,用手在石柱壁上略一摸索,便在头上尺许地方,找到了那篇文字,他因为不愿再攀登上去而重踏覆辙,所以用触觉来代替视觉。
况且像慕天雕这等武林罕见之才,其反应之敏捷,自然远倍于常人,因此所谓的五官,对也而言是可以相互代替,而没有一定的职司的。
慕天雕从那凹凸不平上所感觉到的,是下面一篇文字:“壬戌之年,七月既望,夜半四更,贫僧忝与各派贤能会于此谷之东,以遂前辈之愿,而序武林之名焉。
有北辽哈木通者,倡议以渡大难滩为试,遂使武林精英,皆埋骨于无情沙海之中。
老衲与哈某为殿,及渡此谷而至谷中孤峰,留一暗记,方欲折返之际,老衲忽中无名之毒,乃悟及为哈某所算,遂诛之以谢天下英豪,而以此文为后死者之戒也。”
慕天雕用手摸至此处,心中不禁打了个寒噤,口里喃喃地将哈木通这三个字反覆地念了几遍,牢记在心中。
他暗道这哈某人可是厉害得紧,要不是了一大师功力通神,天下英豪这下都死尽了,更无人知道是中了他的诡计。
他接着又摸着了一有字道:“少林心法,至今而绝,此后武林百十年之中,唯全真是胆矣。独幸偶传伏波张天有,然此子秉性高逸,又必不入于世也。今以此卷传付全真门下,俟少林有后,自请代遂老衲之志,否则宁秘之而不宣可也。”
慕天雕一方面佩服了一大师的料事如神,二方面觉得惊讶的是,伏波张天有是不是伏波堡的门下?
假如是的话,怪不得姜婉能以先天气功的初步功夫来帮白鹤道长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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