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坐着的那块大圆石,便像一个石棺内部的低面,而石室的顶层也就像一个棺盖,而其中也弥漫着极浓郁的香气。
在古代,只有大夫及列侯才能在棺中放置香料的。
想到香料,他觉得既然目下无事可做,便来研究一下这种奇特的香味也好。他缓缓爬下了石柱,屏住了气,生怕再被香气薰倒。
他长剑削成的圆洞,此时还依然留着,而那香气便突突地自柱中冒出来。
慕天雕双手攀住石洞的边缘,把头探进洞去,只觉眼前忽然一亮,原来石柱之中竟有一迷细微的光亮。
亮光虽然很微弱,但比起石室中的一片黑暗来,还算亮得很多,也难怪慕天雕会觉得双眼刺痛了。
那迷微弱的光柱,从上方照下来,映在香气上,便出现了五彩缤纷的色彩,却随着袅袅香气,变出各式的花样来,使人有置身琼楼玉宇之感。
但这柱微光对慕天雕而言,可有着一个重要的-示。
因为有光透入,可见这石室距地面并不太远,但由光的占元度可知,这柱阳光并不是直接照射进来,可能是由光滑的石面反射而人的。
因此,一要沿着空心石柱的内壁爬上去,就须冒着两个绝大的危险,只要一有差池,便可能葬身于浓郁香气之中。
首先,柱内的香气要比柱外浓得多,在石柱光滑的内壁上爬有,很可能被薰得滑跌下来了。
第二点说,如果石柱并不是一直通到地面,而是经过了几个转折,那么慕天雕能不能穿出石柱顶的机会,便不能由他现下的观测所可预知的了。
因此慕天雕考虑了半晌,只得把头缩回来,再降到圆石上去,他脚一落地,便急忙把胸中憋住的那口气吐了出来,然后又深深地吸了口气。
慕天雕不愿意冒险的原因,并不是他甘于束手待毙,而是方才那股光亮给他带来了一股灵感。
因为室内时有阴风,而且空气历数千年之久尚为新鲜而可供动物吸呼,由此可见另外一定有其他的出路。
须知慕天雕虽然渴望于脱离这石室,但他并没有盲目地瞎碰。
因为他时常与白鹤道长相处,受了他师父那临危不乱的薰陶,因此也就比常人镇静的多,要不是慕天雕的情感不易稳定,他早就具备了武林一代宗师的气派了。
但他置身在圆石上,脚下尽是滚滚流沙,就好像置身于大海中的孤岛上,对岸的石崖是一段遥远的距离。
慕天雕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觉得肚中一阵翻滚,原来他多时没有进食,而又和沙流相搏了一大段时候,肚中自是难过。
他胡乱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将就地吃了。肚中虽然数衍过去,但喉头上却又觉得十分口渴,痒痒地十分难过。
大凡饥与渴莫不是一齐来的。幸好慕天雕能运功生津,吞了几口口水,也不至于让喉头干得直像要裂开似地。
但就在运功的时候,他忽然觉得真气运转得十分顺畅,竟比云台魔欧阳宗助他打通了任督二脉时,又精进了一大截。
他体内那股热流,一反于平日,竟如泉涌地从丹田发出。
于是,他惊骇了,因为他发觉自己隐隐离开了地面。
“莲台虚度”他心中狂吼着,当年白鹤道长就想以这一关来作为取胜了一大师的左卷。
当然,目下慕天雕比白鹤当年要差得远,因为不过是稍为地离开了地面,而白鹤却能离地八尺,但是,慕天雕只有十九岁,而白鹤当时已步入了中年。
武林高手每一分钟都在进步,何况是相隔了十五六年之远?
于是,慕天雕默然地思考了,不断地问着自己,这突飞猛进的功力是得自何处的呢?
在大难滩边上的时候,如果他有了目下的功力,便不会中了蛇形仓主的计算,而坠入谷中来,因此,这变化一定是在坠谷之后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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