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姜堡主,那天在大难滩边上的事你可记得?真不知道乔汝安的妹子和慕天鹏究竟有什么关系,一闻慕天雕死讯,竟然立时晕倒……”
三旬的威武汉子道:“侯兄,先不说乔大侠的妹子,便是婉儿这丫头——”
五旬老者自然神笔侯天了,他把杯中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饮而尽,偏首问道:“堡主,你怎能断定婉儿出走是为了慕天雕?”
叹了口气,姜堡主道:“婉儿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么,那日八大宗派夜闯伏波堡,白鹤道长忽然出现询问慕天雕在不在堡中,你可记得当时婉儿那惊惶的神色,那时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慕天雕这名字,而婉儿就知道了。
可见……后来,我们被那该死的天全教主戏弄,误以为慕天雕而追捕他时,婉儿就偷偷跑啦,侯兄你想想看,这还不明显么?”
侯天道:“堡主你也不必心焦,乔汝安的妹子不是说婉儿跟着张天有去了么?那还会有甚么差错?”
叹了一口气,姜百森道:“我不是愁这个,试想婉儿对慕天雕必是全心相许,而如今,慕天雕葬身大难滩……以婉儿的性子,如果她知道了,那真不堪设想啊!”
也叹了一口气,侯天道:“唉,婉儿感情脆弱无比,可不像你这个大哥,想当年老堡主和华山凌霜姥姥结怨之事,还不是为了‘情’之一字,终于因爱成恨,情之害人,真至不拔……”
姜百森道:“那怪不得先父,先父从来未曾对华山姥姥付出迷毫情意,完全是凌霜她自己……”
侯天道:“老堡主待我恩重如山,但惟有此事,侯某总觉老堡主对凌霜过份绝裂,才使凌霜变爱为恨,纠缠不清——”
姜百森道:“侯兄,你一生皆在刀剑拳掌中混日子,从未涉及情爱之私,都难了解先父当日心情,先父曾说:若是他当年不绝情如此,只怕日后更料缠不清了……小弟虽然不识个中滋味,但相信先父所为必是明智的。”
侯天不解的摇了摇头,他天生刚强绝顶,对于凌霜姥姥苦恋姜老堡主不成翻爱成恨的情爱料纷始终不以为然。
但他曾深受老堡主恩惠,是以以他的功力威望竟垫伏于伏波堡中,终生为姜家效劳。
姜百森长饮了一杯醇酒,他的眼前又浮出那鬼哭神号般的大难滩畔,于是他再次喟叹了:“慕天雕年纪轻轻,身负盖世奇学,当日咱们迫逼他时,处处可见出他的忠厚诚实,婉儿……唉,想不到他竟死在天全教那小子手上”
侯天接口道:“去年七月间各派英雄力破天全教的事,可真为武林添一壮史——虽然他们无一生还!”
姜百森道:“咱们在大难滩畔碰见天全教主是七月既望之夜,安复言他们大破天全教是在七月底,只怕天全教主没有赶得去,那就是说这贼子只怕又漏了网。”
浓眉一皱,侯天点了点头,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微诧道:“怎么还未来?”
姜百森道:“那日谷边乔大侠虽然抱着乃妹随他师父而去,但是今日之约他绝不会忘记的。”
他话声未了,侯天呵了一声旷指着栏外低声道:“来了,来了——”
姜百森随他手指望下去,只见下面长江中一叶扁舟逆流而上,水势虽快,但是船有依然如箭,船上运桨如飞的青年大汉,不是威震武林的乔汝安是谁?
过了一会,楼梯响处,乔安汝大步走了上来,他向姜百森及神笔侯天抱拳一揖道:“小弟迟了。”
姜百森道:“不,不,对方还未到哩。”
半年不见,乔汝安的英俊的脸上多了一层淡淡忧伤,使他那本就沉殿的面孔显得有一迷阴森。
姜百森很想问问他妹子与慕天雕是甚么关系,但是他忍住没有问,因为这一切是多余的了,人都死了,还有甚么好问的?
忽然,江晔发出了阵阵喊声,三人同时一惊,却听得一阵得意无比的欢笑声传了过来,他们三人心中同时暗渔:“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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