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不怕各位见笑,今日赌斗一场自是免不了,方才白石道友说得是,咱们是怎样一个比法,大家尽可提出来商量一下。”
听了这话,差不多每个人都在暗中思索一个于己最有利的比法,但是没一个人说出口,尤其刚才崆峒神剑说过要寻一个新奇危险的比试事物,自己此时若是说出,被人觉得过于平淡邹就丢人了。
一时之间,荒野沉默下来,月亮悄悄隐入乌云。
“洒家随便你们怎么比法,一定奉陪就是。”是峨嵋和尚的声音。
“正是,贫道也是如此。”
“正是,在下也……”
“正是……”
“在下也是这个意思……”一时之间,所有的人七嘴八舌都作了这“聪明”的推诿。在这种情形下,只要有人提出一个比法,大家反而只得听从了。
这时,一个低沉的咳声响了起来,众人登时静下来,目光一齐集中在那咳嗽人的身上。
只见那人年约五旬,自始至终从来还没有开过口,众人识得,正是北辽阴山派的传人哈木通。
华山神鹫鹰目一翻道:“哈兄有何高论?”
哈木通微微歪了歪嘴,一言不语,双目凝注着前方,伸出食指往前指了两下。众人忍不住齐道:“什么?”
哈木通仍是不语,又翘起拇指往后指了两指。
崆峒神剑大叫道:“仟么?你说大难滩?”
“唰!”
一道剑光从天脚一堆乌云中闪出,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一种惊恐的表情。
冷冷地一笑,哈木通道:“正是!”
强抑住惊色,华山神鹫道:“请说得明白些。”
哈木通道:“用轻功,渡过沙滩,功夫成的,就过得去,不成的,沉下去。”哈木通来自北辽,说的漠语断断续续,不很流利。
华山神鹫道:“然后?”
哈木通道:“过去的在石上留下他那一派的表记,再回来。”
峨嵋和尚仍不明白,道:“回来便怎样?”
哈术通看都不看他道:“回来的只怕不到一半了!”
众人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冒上来,虽然每个人都存着必死之心来践约的,但是要他们踏着雕毛不浮的大难滩而过,确是大感心寒。
顿了顿,哈木通又道:“各位觉得不好的话,在下随各位的便。嘿”
些百一出。大伙儿心中一凛,不约而同地悄悄捏紧了拳头。
乌云愈来愈密,倒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大家沉默着,犹豫着,寂静的夜,北风如刀,周遭的黑暗象征着重重隐伏的危机。
呼的一声蓦地里,衣袂破风之声撕裂这周遭的沉静,黑暗中,只见一道光华冲天而起。
那道光华上冲之势一顿,陡然之间向前一掠,平平的飘出七八尺,仍然没有迷毫下坠的趋势。
看清楚了,原来悬一个人在空中掠过,手中雪亮的戒刀发出光华,为这充满着危机的夜加上一幅不可多得的奇观。
“瞧,这是闻名天下的‘分光掠影’身法”。
“峨嵋的智明和尚赴险去了”不错,第一个去送死的是峨嵋的代表。
黑沉沉的夜里,数十只眼睛紧盯着智明的身形,但见那团光华一掠之下凌空虚点,速度迅速之极。
一阵微风拂过,总算把密密的黑云吹开一线,残月悄悄的爬上云霓,淡淡的清光洒向大地。
月光下,看得仔细,智明已踏上那一片广阔的黄沙上了。
也许,他将要一步步的接近死亡了!
身形三起三落,每一点地,却不敢运用迷毫力气,只是双足交错而荡,借这一荡之力飞渡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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