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金彩降魔杵,忽然重逾千斤,竟有些举不起来,一直向下沉垂,天雷尊者双目一闭,暗道:“这是什么邪门鬼把戏!”他忙澄心定念,收摄心神,向后踉跄倒退了七八步。
天风尊者看得十分诧异,只手扶住他,惊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天雷尊者仍然浑身虚飘飘的。他闷声哼着答道:“西荒六怪原来会使妖术邪法,我……我几乎吃了大亏。”
地火尊者气念无此道:“大师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雷尊者叹气道:“三位师弟,愚兄已被妖法禁制,无力搏斗了,大家不如趁早退出这是非之场为上。”
天风尊者却劝道:“大师兄,快快念起密宗避邪神咒,谅西荒六怪不过仗的是些妖法,邪不胜正,怕他什么!”
地火尊者也道:“大师兄,若我们就此一走,岂不让六怪捡了便宜!”
他又伸手自怀中取出一道密宗神符,向天雷尊者发心裹塞去,道:“师兄,你忘记了本宗的波罗密多护身符了,现在正好拿来抵御他们的邪法。”
站在四尊者对面的超然大师却低低念了一声佛号,道:“赤城四尊者,老衲劝你们趁早走吧!西荒六怪施展的并非邪术,乃是六六天罗摄神功,内功抗拒不住它的人,虽不致当场身死,也神经麻痹,日后变成了白痴,而且无药可医。老衲们是只有舍命奉陪他们了。你们何必贪心于老衲的二仪秘录,自找麻烦!”超然大师真算是苦口婆心了。
杜珏也为天雷尊者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感惶骇。
他没有向六怪旋转之处冲去,看不出天雷尊者是被什么功力所制,他远远望去,只觉六条黑影,电闪一般旋动不已。
西荒六怪,也正在全力施为,慢慢把包围圈缩小。
超然大师已阖住双目,话音有些一颤抖,道:“杜小施主们,六六摄神功业已发动,速从闭了眼睛迎战,切记不可使心神他惊,只要定力坚凝,便不至为邪功所乘。”
晓霞嚷道:“老和尚,那可不行,我们都闭上眼睛,岂不只有挨打的份儿?我们连六怪的身影都不能看清,又如何迎敌?”
杜珏道:“晓霞,快些听超然大师的话,闭上眼睛,我们还可听风辨位,察觉他们侵袭的方位。”
杜珏又附耳低声告诉她道:“绝不吃亏,必要时,我们再施展那最妙一招‘弥纶六合’吧!”
四大尊者却聚在一起,窃窃私议。
天风尊者仍然不肯就走,而天雷尊者却悠悠叹道:“师弟们又何必逞强,让六怪和老秃头们拼个两败俱伤,那时我们岂不坐享其利?”他试运真气,又渐渐恢复了一半功力。
天雷尊者纵身猛扑时,六六摄神邪功尚未运行圆满,所以威力稍弱,只短时内神经麻痹,尚未造成严重之伤。
地水、地火二尊者,则力劝天风尊者,暂时躲开一下。
于是他们一同扶着天雷尊者,四人同时腾空踮起。
这是天雷尊者的主张,六怪在他们三丈之外,布成阵势,不可硬闯,只有从空中飞越的一法了。
四人同时飞身而起,轻飘飘的拔升了四丈多高,然后一同箭一般的在空中旋身展臂,改变姿势,向圈外回翔射去。
六甲魔头齐天佑冷笑嘿嘿道:“赤城四位朋友,乖乖躺下来受死吧!谁教尔等刚才不听劝告,现在摄神邪功既已发动,照例不能容尔等有一名漏网!”
六怪这种邪功,自下山以后,仅仅施展过一次。
他们恐被对方逃脱之后,在武林中宣扬,被别人研究出抵敌之法,也就是泄漏了摄神功的至高机密。
所以他们曾向他们的师父宣誓,邪功发动之后,绝不留一活口。
当下四尊者向来路崖下飘飞而去之际——
猛然一片漫天彩网,自下面照射上来,天风、地火、地水三尊者未经天雷说明邪功的厉害之处,方自眼花撩乱,目迷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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