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峪中,武林好手穿梭来去,煞是热闹。
入夜以后,每隔十余步,就燃着火把,照得光明如画。两列高-上面,则各燃起无数孔明灯和儿臂粗的巨烛。
正派这一面,照例中间设着一张香案,供起武林盟主信符玉虚法枚,今年却大异往年,香案上空空无物。
香案两旁排列着十个席次座位,由各派掌门人列坐。
而每位掌门,都应该手持本派信物,以昭慎重。
其中空着两席,无人到场。
少林和武当两派,堪堪已至二鼓,尚无一人到会。峨嵋派庆元禅师暂时列坐席间,面上却黯然无光。
因为他手里缺少了本派信物——无相宝镜。
他眼光注视谷中,盼望杜珏及时赶来,否则他将受其他各派的轻视和讥笑了。八派同门列待木抬上下,神色都十分黯然。
昆仑掌门梧栖子,也如坐针毡,他交不出来所掌管的玉虚法杖,会期一到,他又拿什么话向武林同道交代?-
上-下,虽然鸦雀无声,却仍有些人窃窃私语。
不过声音很低,当然都是议论昆仑、少林、武当三派了。
东方旭注视着溪水对岸,那一列邪道魔头搭成的木-,八派掌门都心中悬着一块重铅,眼看今夜就是正邪两派一场生死决斗,他们都留心邪道中究来了些什么厉害人物。对面高-上,却只站立着一群女孩子,绿衣绿裳的站成一列,共十二个少女,黑衣黑纱的也恰好十二个少女,黑衣少女则各执着一件竹制的乐器。
那边木-中央,也照样排设香案,分摆两列座位,只座位上却还一人未现。
庆元禅师暗自焦急,心道:“杜珏这孩子,怎还不赶来,岂不误了会期?”
忽见自峪中走来一群衲衣老憎,为首的正是少林代掌门禅通长老,后面随着禅妙、禅悦等两世四十余个和尚。
禅通长老走上-来,向众人合十环施一礼,叹道:“老衲以待罪之身,本派信物达摩法杖未曾收回,只有敬陪末座,一切愿听梧栖道兄主持!”
梧栖子和众人起立相迎,梧栖子微微叹道:“禅通长老何须伤忧,老衲失去玉虚法杖,人所共知,但武林这第三届大典,总不能不完成七隐前辈的吩咐。只要王屋双隐惠然降临,谅再有万千邪魔,也微不足道。玉虚法杖虽失,仍可再由他们两位老人家作主,另定一件信物呢!”
梧栖子-出王屋双隐,衡山点苍各派,不敢不一齐随声附和,但心里却各怀异志。假如双隐不来主持又该如何?
禅通长老被梧栖子强拉着在上面坐下,面上仍然羞愧难胜,的确,这次少林派算是丢尽了面子了。
庆元禅师虽声明过,本派信物由下一代掌门人杜珏保管,届时前来参与大会,但杜珏却迟迟未来,使得庆元大师大为慌急。
接着武当一派,也由玄风道人率领着两世同门鱼贯走来,众人又纷纷迎住寒喧慰问,各派都表示关切慰问之意。
玄风道人脸色铁青,误以为别人是故意讥讽嘲弄。
玄风道人讪讪地道:“庆元,怎不见令师侄杜珏和劣徒晓霞?”
庆元禅师笑道:“这两个孩子毕竟年轻误事,敢莫是在路上贪玩,或是遇见了什么岔事?我也正为杜师侄操心呢!”
玄风道人坐于禅通长老之旁,他俩又惊问:“对面都是些什么邪道魔头?”
梧栖子叹道:“今年武林大典,不比往日,邪道魔头也公然出面来此争夺武林盟主,看来今天免不了一场血战。”
玄风道人一眼望见那十二个黑衣少女,惊惧失声道:“各位同道务请留心,那就是骚扰本派的玄宫魔女,九幽姥姥和梅岭二怪,必就是这些魔头的首脑人物。”
衡山派洞庭野叟摇头微微叹息,不安地道:“最可怕的还是浑沌魔音和九幽摄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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