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撒娇道:“只要你能狠下心来,打死我也不离开你。”
虎行者不禁笑了道:“现在有人要行刺杜珏那小子,你忍心不管么?”
明霞冷然道:“他们已练成了二仪神功,谁还能打得过他们,我去有什么用。”
虎行者道:“行刺的是九幽神姥,二仪神功也防不了飞剑暗算,你不过去送个信,回头在洛阳等我。”
明霞道:“我可就只送信,绝不帮他们,你可不能怪我呀!”
虎行者急忙摆手道:“不要哆嗦,我没有空。”说着,下面一顿脚,人化作清风不见。
叶明霞虽则吃了一惊,但还是跪下去大拜三拜,空中的虎行者,又在饶舌,道:“孩子,紧记着,凡事顺其自然,不可强求,好好干,咱们洛阳见。”
明霞忙道:“我记得,我记得,你走好啦!”
空中传来一片笑声,由近而远,渐无声息,明霞这才离开荒山,问明了道路,赶往四川成都而去。
再说杜珏和张晓霞,接掌了武林盟主之后,因为二仪神功还没练到功成,于是就隐于武当省心道院闭关一年,出关之后,张晓霞就将掌门金剑,交还给了武当祖师灵寿真人。
另一方面,峨嵋派却在忙着为二人完婚。
大悲寺佛门圣地,岂能权作洞房,由庆元禅师出面,在成都府支机大街君平巷。租下了一座大宅院,暂作新居。
武当嫁徒,峨嵋娶媳,小夫妻又同为武林盟主,这是件峨嵋、武当两派的大事,也是武林中的大事,消息一传出来,立刻轰动了整个江湖。
除了武林中十大门派之外,江湖上九会七十二帮,黑白两道,都以能参加盛典为荣。
一个平静繁华的成都府,立刻也扰攘起来,幸好他们是在大悲寺行礼,成都府宴开,省却了好多麻烦,支机大街车水马龙,挤得水泄不通。
明末七隐礼到人未到,那是他们怕烦嚣,虚无公子和璇宫宫主,可是亲来参加,因为白淡霞对杜珏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亲情感觉,她视他为弟,小弟弟的终身大事,她身为大姊姊岂能不参加。
大家忙,她也帮着忙,一直忙了七八天,总算大礼完成,部分贺客已开始散去。
杜珏虽是新郎,也跟着忙了好几天没得好睡,洞房花烛之夜,任它良宵一刻值千金,他却一躺下去,就已梦入香甜。
张晓霞新娘子头一天,她也不好意思硬拉新郎巫山会,眼见心上人睡得那么香,就更不愿去打扰他,她卸了妆,就在一张短榻上调息打坐。
也就是四更已过,五更方起之际,西窗忽然无故敞开,睡前明明关好窗户,是被谁打开的?她明知有异,但她艺高人胆大,就是不理它。
徐风微动,花烛暗丽复明,窗-上忽然多了一束宿露未干的白杨,在那白色穗状花之上,缀了个白笺条,写着“落叶飘零”四个字。
张晓霞溜下地来,走近窗前,瞧着白杨花,看看那四个字,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
她想追,抬头看,新月已落,耿耿星河欲曙天,新娘子究竟不便飞檐走壁,再说人已走远,无处可追,回看个郎依然好睡,她也总是不能离开他,想了一阵,到底还是关上了窗户。
天一亮,喜娘就进房伺侯,跟着又来了白淡霞,这位大姊姊对于杜珏这位小弟弟,特别有些偏爱,什么事她都留心。
一进房门,就发现气氛不对,牙床上罗帐在钩,珏弟弟和衣面卧,连靴子都没有脱,她笑了笑,心里有数,回身又发现桌头那束白杨花,心中一惊,拿到手中一看,猛地一顿脚,骇然道:“她……她什么时候来过的,你……你见到她了?”
晓霞不作声,白大姊挥手命喜娘退出,亲自关上了房门,回身又傍着妆台入座,轻声道:“好妹妹,快告诉大姊,你们见过面了,是否谈得很愉快?”
张晓霞冷冷一笑,道:“愉快?我一点也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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